閻明德瞄了二人眼,輕描淡寫地拋出一句,“還是姓夏的那個小子啊?”又低頭繼續打台球,似乎對此不以為然。
打了兩杆球後,閻明德放下球杆,又瞄了許蠻子和豆豆一眼,將手一揮,讓他二人跟著自己到隔壁的休息室去說話。
進入休息室,閻明德讓二人坐下,又問:“除了發現姓夏的那個警察,還有別的事沒有?”
“有!”豆豆剛一開口,許蠻子卻立即把話接了過去,一本正經地向老板彙報,說在新街,有一家新開的酒店,叫‘集賢軒’,不僅僅賣吃的,還做別的生意,和咱們的酒店衝了……
許蠻子說話時口齒清楚,頭腦靈活,故意把重點藏住不說,隻等老板發問,完全沒有半點醉酒的跡象。
不料閻明德卻沒有發問,反而打斷蠻子的話,“我知道,‘集賢軒’是由郭廣道出資,顧喬分錢,但掛名的是郭廣道的一個手下,叫肖亮,他們不僅在新街搞,以後還要擴展到南街,連這北街也跑不掉,這還是他們的一小步,大的動作還在後頭!”
許蠻子朝豆豆看了一眼,原來老板早就什麼都知道了。豆豆心裏暗樂,蠻子你搶功拍馬屁,結果拍到馬腿上了。
閻明德倒也沒有如豆豆所想的那樣,因為彙報的消息過時而顯露出一絲不高興的神情。閻明德沉吟片刻,又問豆豆,除了看見那個警察外,蠻子住地的周圍有沒有可疑情況?豆豆把自己能知道的都詳詳細細地倒了出來。
閻明德依然麵無表情地坐著,這反讓許蠻子和豆豆忐忑不安。過了半晌,閻明德才開口說話,“蠻子,這幾天你暫時不用回家裏去住,就住在我這酒店裏,就三樓的包間吧,一會兒我叫人挑一間給你住!”
許蠻子大喜,忽然間,又發現老板抱起了雙手,微微皺起了眉頭,一字一句地說:“我本來打算今天就派人過去,但姓夏的警察一直沒有找到,我總擔心有閃失,所以先緩一緩,想不到他卻突然在你住的地方冒了出來,這事情嚴重,等把他擺平了,蠻子你再回去!”
許蠻子心裏一驚,怎麼,又要派我到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去?
閻明德似乎看出了許蠻子的心事,不緊不慢地說:“我知道,那種地方生活苦,但我閻某人做事,從不虧待手底下的弟兄們。蠻子,還有豆豆,你們兩位都應該知道,重要的事,交給別人去做我不放心,象這種重大保密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閻某人雖說手下人不少,但最值得信任的也就隻有你們幾個,我已經準備了一大筆錢,等這件事兒完結了,就拿出來重重地獎勵你們幾個。”
許蠻子和豆豆哪敢當著老板的麵說半個‘不’字,何況還有重賞?於是連忙表忠心。
閻明德微微一笑,問:“你二人滿嘴酒氣,是不是才從‘集賢軒’出來的?”
在得到一致肯定地回答後,閻明德點了點頭,“去那裏看看也好,但不要去得太勤了!”
閻明德說著,伸手拿起茶幾上的茶杯,心想,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在人家的地盤,被人認出你們是我的人就不好了,但卻沒有說出口,對待手下人,閻明德向來是說一半留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