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通國,幅員遼闊,周邊東海、西山、北草原、南蠻荒。東西走向的龍江從西境群山間流下,一路向東,九轉百折的彙入東邊的大海,滋潤著天通國上的萬千生靈。
這一夜,月圓。
西境,十萬大山,山連山、峰連峰,層巒疊嶂,頗為壯闊。
夜,寂靜的可怕,月光傾瀉在十萬大山中,掩藏著大山的神秘與危險,萬物好像都在靜候著什麼。
突然,一道常人無法察覺的刀意衝天而起,打破了大山中的寂靜。十萬大山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巨獸的吼叫聲,這叫聲充滿恐懼,充滿敬畏,百獸低頭,萬物拜服。
刀意直衝天際,把夜撕開,把天撕開。
常人都沉浸在睡夢中,對這十萬大山中的驚天之變毫無察覺。
但大陸上一些神秘的存在感受到了這驚天的變化。
草原聖王閣,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老不死終於走了,哈哈……”
東海一處島嶼周圍,平靜的海麵突然掀起巨浪,海底一個不甘的聲音咆哮:“老東西,我的仇還沒有報!”
雪山之巔,一處隱在雲峰中金碧輝煌的大殿,神秘男子從龍椅中抬起頭看向十萬大山,“老騙子,年輕就是資本,我贏了!”
酒館,中年男子在燈下獨自飲酒,旁邊的劍突然發出龍鳴,中年男子撫慰著寶劍,“老家夥拍屁股走了,這世間怕是又要腥風血雨了。”
夜空中,一艘漂浮在雲中的船,一位老嫗柱著拐杖站在船頭,深邃的目光看向十萬大山,“想不到,想不到……”
……
不久,大山中的巨獸恢複了沉寂,夜也安靜了下來。
常人還沉浸在睡夢中,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一般。
……
五年後的一夜,月圓,夜涼如水。
靠近十萬大山的西涼州。西涼州州府內正發生一場激戰。
州府庭院,一個黑衣人被圍在牆角,他單手握刀,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
庭院內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都被極為殘忍的刀法一擊斃命。
圍著的人一臉亢奮,並沒有被一地的屍體嚇退,在躍躍欲試的想要衝上去,又被黑衣人的氣勢嚇住。有人叫囂道:“殺人王,你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
“別跟他廢話,大家一起上,把他亂刀砍死算了。”
“殺人王的如意快刀斬刀法快捷、迅猛,讓人無從防禦,但是對他的力氣和內功消耗很大,他撐不了多久的。”
“殺人王,你也有今天。我要為死在你手裏的人報仇。”
殺人王看著這些人叫囂,露出輕蔑的笑容,“我殺人王雖不是君子,一生殺人無數,但刀下不死怨鬼,殺得都是該殺之人。今天被你們的奸計暗算,中了你們的埋伏,不過我倒要看看你們今天能不能留住我。”
說完,施展出如意快刀斬的十方斬,一片刀光閃過,眾人還沒看清刀勢,離殺人王最近的一圈人已經人首分離,倒了下去。在眾人錯愕之際,殺人王翻出牆壁,落入外麵的黑暗中,展開向城外跑去。
“大家快追,不要讓他跑了。”一眾人影起落,追蹤殺人王而去。
七日前,遠在南疆的殺人王得到結義兄弟王無為的求救信,說自己被囚在西涼州府內,希望殺人王前來相救。殺人王救人心切,快馬加鞭連夜趕來這裏。不想第一次夜探州府就被人發現,中了圈套。看著埋伏的人,都是自己以前所殺之人的好友或親朋,想來這次想要脫困是不容易的。
殺人王展開追風步甩開眾人,跑到城牆下麵時,借著夜色隱入黑暗中。殺人王沒有向城外跑去,而是迂回了州府內。追蹤的人影一個個翻出城牆,向城外跑去追殺殺人王,不想殺人王膽子這麼大,竟然又潛了回來。
州府內燈火通明,滿地橫屍,走動的人影沒幾個,想來都出去追殺殺人王去了。
殺人王從大門長驅直入,見到活人就手起刀落,不留活口。之前潛進來時就已經發現,這府裏的仆人都是高人裝扮的,想來這圈套是早就布好了,就等著自己往裏麵鑽。
州府正堂內,西涼州州主萬歸山正襟危坐,旁邊放著把寶劍。萬歸山看到殺人王走進來,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看來是早有預料。
殺人王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感覺到埋伏,停在正廳門口,橫刀在前看著萬歸山。
“我兄弟王無為在哪裏?”
“被我殺了!”萬歸山冷冷的說,“王無忌,你知道我為何執意要殺你嗎?”
“為何?”殺人王聽到萬歸山叫出自己的本名,一臉冷漠。
“兩月前,你在中州府官道上殺了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