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串供的機會,雲笙占用了倚香樓二樓全部的房間,分別同時審問。
一應需要問的都已經交代下去了,無需自己操心,一群弱女子,雲虹他們綽綽有餘。
雲笙現在憂心的,是暗羽地牢關押的重犯!
白子鈺三日前從鳳山行宮休養回京,便給自己送了份大禮。十幾名偽裝成宮女的細作,被這位鈺王殿下一一揪出,打包似的送到金翎閣。十幾名女子,個個蓬頭垢麵,神情委頓,身上卻無半點傷痕,顯然在送來之前,我們這位鈺王殿下已經用了些手段。
現如今天下皇權以南宋為首,附屬大理吐蕃兩地,轄地十省兩江兩海,占地頗廣。但也有大金西遼兩國虎視眈眈。靖康之亂後,各部勢力皆耗損嚴重,偃旗息鼓,近幾年邊疆更是無戰事發生,在這表麵平靜的背後,是各方勢力的互相試探,不管是明麵和親的方式,還是暗地投入細作的手段。
這次的行宮細作事件,隻怕又是哪方勢力坐不住屁股,有了改朝換代之心。
鳳山行宮地處大宋鳳脈之地,與處在龍脈的臨江府遙相呼應,四季溫暖如春,乃皇室休養避疾之所,當今聖上賢明,並非貪圖享樂的昏君,登基以來甚少前往,將如此多的高手派遣在一個皇帝不常去的行宮,不是聖上身邊已經有了可以左右其想法的紅人,就是這幫歹人想以瘟疫為禍,逼其前往。
此次若不是有皇上的聖喻,鈺王殿下可以隨時前往鳳山行宮小住修養,又偶然發現宮人有偷聽之嫌,便有心細細查證了一番。以白子鈺的身手,十幾個細作自然不在話下,若換了陛下,雲笙不敢再往下多想。
“小軒,暗羽那邊有消息嗎?”
“還沒,這幫細作都經過訓練,軟磨硬泡根本撬不開嘴,我們又動不了重刑,隻能先餓著不管。”
雲軒呆在暗羽地牢審了兩天,不管說什麼問什麼,甚至沁水倒吊都用上了,這群女人都是統一的閉嘴不言,完全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雲軒憋著口悶氣,恨不得殺一儆百,無法金翎閣設立之初就定的規矩,凡翎衛者,不涉黨爭,不受賄賂,不用重刑,不判冤獄。此等,到真是便宜了那些窮凶極惡又身懷秘密的犯人。
“給鈺王去個信兒,金翎閣地牢有限,借他的蝶穀關押幾天犯人,我們明日就過去。”
“好嘞!”
雲軒立時恢複了神采,雲笙的教導,有些手段,自己用不得,可不代表別人不行。
“那閣主那裏怎麼說。”
“你就說時節正好,我要帶大小姐去采風。”雲笙略一思索,笑道:“你去到大小姐的實驗室找些用得上的,去采風可不能敗興而歸。”
而此時被點名的薑暮曉,正跟雲星兩個人窩在實驗室裏,守著三隻活蹦亂跳的小白鼠。
“你說我們是不是喂少了?”
薑暮曉已經保持同一個姿勢小半個時辰,養尊處優的身體感覺快到極限了。
“按老鼠的大小來說,喂得量是夠的。看來是慢毒,不會立馬發作。”雲星雙手抱胸,靠著牆閉目養神。
“咱倆換班,你已經偷懶好一會兒了。”可惡,雲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這家夥又不聽話。
“我的耳朵比你的眼睛靈敏的多。”雲星閉眼挑唇,不用看都知道薑暮曉此時糾結的表情,想跑又不敢跑,累了又不敢睡。
薑暮曉鄙疑,隨手抓起一物丟向雲星。雲星沒睜眼抬手一抓,滑滑膩膩,這是……隨後臉色一變抬手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