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細心。”雲笙調侃道。
公孫存貴哭喪著臉，“大人，您就別挖苦小的了，我們看手相卜姻緣，還不都是把人裏外觀察一圈，連蒙帶騙混口飯吃。”
“還算有自知之明，暮青，收押戊字牢房。”雲笙吩咐，又回首伸出一根手指指點公孫存貴，“若查不出信件……你最好先想想後果。”
“不敢不敢。”公孫存貴跪在地上，衝著雲笙點頭哈腰。隨後被暮青揪著後脖領子，借力站起來，也不用推搡，自己主動出了門往牢房方向拐。
“喂，這案子接不接，還是直接甩給臨安府衙？”雲星上身向後仰，反手拄著桌案，問。
“連你都感興趣的案子，為什麼不接？”雲笙反問，“說吧，你把我叫來聽審，究竟是發現了什麼？”
“聰明，不愧是我看中的老大。”
“是是是，被你雲星承認是老大，我受寵若驚。”雲笙無奈的笑道。
“知道就好。”雲星順杆爬，“你過來看。”
雲星拿起兩半心髒，拚合成一體，用一隻手抓著。“這裏是心髒的主脈，看這個切口的弧度。我斷定凶手使用的應該不是刀具之類的，而是剪刀。”
“剪刀？這說明什麼，對沒殺過人的人來說，剪刀不是應該比匕首好用。”
“解剖上你果然沒有瘋丫頭有悟性，維叔的課給你講就是浪費唇舌。”雲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打個比方，如果被害人還活著，隻是因為某種原因失去了反抗能力，因為心髒還是跳動的，這個時候摘除心髒的確是剪刀比匕首更好用一些；但如若被害人已經死亡，油盡燈枯，心髒也就停止了工作，連接心髒的脈絡就那麼幾根，隻需用匕首那麼輕輕一挑，很容易就能將心髒分離出來。你想想，剖屍都用刀子，凶手摘個器官幹嘛還要費力費時換個工具。刀子隻需要挑一刀，若用剪刀，可就需要像我這樣把心髒揪起來，再一剪刀下去。”
“這麼看就不是簡單的報複殺人了。”雲笙皺眉，“這凶手把殺人摘心當享受了不成。”
“說的就是，殺人賣心，還才三十兩一顆，真不知道他是覺得光殺人無聊想找人消遣，還是沒見過銀子。”雲星轉轉手腕，換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我們先查什麼，他老家還是仁濟堂，嗯？老大？”
“這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件事情？”
“什麼事？”
雲笙甩了他一眼，扭頭出門，“先去閣主那，把挖牆腳的差事推掉，要不要一起？”
“您請便，我在府門口等你。”
“沒義氣！”雲笙本意也沒想雲星陪自己，頭也不回徑直出了審訊室，隔著石牆，又不忘給屋裏的雲星提醒了一句。
“帶上些硫磺粉，說不準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