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流馬車的軌道又向皇宮鋪設了三丈的距離,薑暮曉他們經過的時候,匠人還在鉚著鑄鐵的軌道,隻是並非是前一日的匠人。
雲笙這一次看上去確實是很急,下了流馬車,二話不說的就背起薑暮曉,驚得小妮子差點叫出聲。
“要死啊你。”
薑暮曉掙了一下,雲笙圈著她極用力,害得薑暮曉這麼一掙,差點一頭張過去。
薑暮曉連忙揪住雲笙的後領,才免除了自己與大地親密接觸的可能。
“這裏沒外人,現在你能說說了吧。”
雲笙被薑暮曉揪的腳下一頓,“我著急了。”
嘴上雖這麼說,雲笙腳下卻沒停,大步流星的往前走,雲軒和白兮一左一右,個子雖然趕不上雲笙,卻也能跟上雲笙的速度。
“還記得天巧的案子,被下了蠱毒的廚娘嗎?”
“記得。”薑暮曉雙手扳著雲笙的肩膀,想都沒想的答道,“星星說下蠱的是湘西趕屍人。”
雲笙嗯了一聲,“剜心的案子結了,偷心交易的是仁濟堂的藥童鎖兒,找了一幫混混犯得案,殺人的則是仁濟堂的掌櫃施平厚,就是湘西趕屍人。”
“然後呢,跟皇宮有什麼關係?他招了細作是誰了?”薑暮曉問道。
“並非,殺人的目的就是下蠱,施平厚下蠱毒成的屍蠱死士,已經偽裝成太監送入了宮中。”
“什麼?”薑暮曉驚訝道。
聽了雲笙的話,白兮也是為之一震。屍蠱死士經過訓練,若得了控蠱人的命令,必然與常人一般無二,無從分辨。死士在宮中,簡直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火藥。白兮皺眉,開始擔心起來自家主子的安危。
“糟了,那我們得趕緊進宮給星星和白子鈺報信。”薑暮曉拍拍雲笙的肩膀,焦急道,“對手是蠱人啊,你怎麼不多帶幾個人手。”
雲笙不語,目光幽邃的注視前方的道路,更是加快了腳步。宮裏有白子鈺的人手,有暗衛,有羽林軍金吾衛。隻要宮中的細作沒有得到消息,即便他們就不出細作和死士,也可以有個準備做好預防,防患於未然。就算細作有所行動,他們也有萬全的準備。
再不濟,最壞的結果就是高宗被害,就算高宗駕崩了,也還有太子趙昚繼位。
雲笙幾人的速度不慢,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密道出口。
雲笙放下薑暮曉,上前敲了敲密道的木板門。
東宮密道的入口,就在白子鈺寢床之下,白子鈺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翻身下床扭動床頭木雕的詩詞筆畫,隨著一陣吱嘎的木板機關啟動聲,整張床板徐徐升起,露出了床板之下的地道。
“雲笙?”跟白兮一樣,白子鈺以為來的是薑暮曉,“你怎麼來了。”
白子鈺走到一旁的屏風,拿下外衣披上,又掌上了桌案上的燭火。
“雲星和雲嶺呢?”雲笙沒有回答白子鈺的問題,反倒問白子鈺道。
“在廂房。”
白子鈺是聰明人。聽到房裏的動靜,已經有宮女撥起珠簾走了進來。白子鈺擺擺手,“去吧雲星和雲嶺叫起來。”
宮女行了禮,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