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星好心的丟給雲嶺和雲軒一人一雙手套,雲維也想要,卻被他以物資匱乏為由拒絕了。
人死之後,因為心髒失去了活性,身體了的血液也隨之停止流動,再加上屍體的變冷,血液在體內會逐漸凝固,這也就給分割帶來了困難。但這個,並不會給雲星的工作帶來困擾。
屍體體內的白色藤蔓十分明顯,偶爾有細小的部分,因為碰到雲星溫熱的手指,也會因為瞬間枯黑而被雲星發現。之所以留下雲嶺和雲軒,是需要兩人將自己切割分離完全的屍塊浸泡在溫水中,以水溫和手部的摩擦清洗幹淨,才好讓雲維再一塊一塊縫合起來,還屍體一個全屍。
給兩人手套,完全是因為雲星大發慈悲,殺人的事他們敢做,但像這種清洗屍塊的工作,沒有一定的經驗和心裏承受能力,很可能會因此摧毀一個人的心理防線,薄弱意誌。雲星願意給兩人手套,也是給兩人多一層保護。至於雲維,這老家夥已經徒手擺弄屍體好多年了,戴不戴無所謂。
四人從未時幹到落日餘暉,雲星清理的手法並不慢,每修割下幾塊屍肉,他便會停下來幫忙雲嶺兩人清理,相對於清洗,兩人做的更多的,則是向驗屍房供應溫水。雲星幫忙清洗,實則是留給雲維足夠的時間縫合。對雲星和雲維兩人來說,若是將屍體上切割下來的屍塊縫錯一塊,都是對自己仵作身份和能力的褻瀆。
慢慢的,雲嶺和雲軒也從最初的排斥不適應,到了一種雲淡風輕的境界。
“你們在幹嘛?”薑暮曉帶頭推門進來,三兩步串到幾人身邊,“媽呀!夭壽了!”
“怎麼了?”雲笙指揮捕快將屍體抬到其中一張驗屍床上,好生送兩人出門。
薑暮曉圓圓的大眼睛已經耷拉成三角眼,苦哈哈的退開三步,“你自己看,提神醒腦的。”
薑暮曉伸出大拇指指指身後淡定自若的四人一屍,這種場景,用語言根本沒辦法像雲笙形容,薑暮曉印象裏的變態殺手,也不及幾人半分。
“少見多怪。”雲軒回頭給了薑暮曉一個挑釁的小眼神,立時接收到後者一記眼刀,搖頭晃腦的繼續手頭的工作。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雲笙走上前,皺眉看著麵前已經殘缺不堪的屍體,而且在雲星的動作之下還在往更加殘缺不堪的方向發展。
“清理彼岸花的毒,你看上片刻,自會明白。”雲星抬頭,掃了眼雲笙帶回來的屍體,“騫振詩社有人死了?”
“是,我懷疑死的是譚睿。”
“懷疑?死者麵容被毀了嗎?”雲星手上的動作不停,問道。
“這個嗎……”雲笙摸摸鼻子,“等你忙完這個,一看便知。總之這次的案子,我覺得跟白子鈺脫不了幹係。”
“白子鈺?”薑暮曉突然說道,“人在我們麵前死在樂坊,不可能是他動手殺得。”
雲笙稍稍抬了抬眼,劍眉微鎖又斂去,默不作聲。
倒是手法純熟縫合屍塊的雲維,頭也不抬的說道,“今天的案子我聽說了,這次的凶手,很可能是衝著白子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