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暮曉一手掛著籠子,一手提著藥箱,哼哧哼哧的走到憶寒院的門口。
“來個喘氣的接我一把!”
院中很快跑出一名侍從,麻利的接過薑暮曉手裏的東西。
“曉曉,娘親的說教你都當耳旁風了嗎?”薑夫人溫柔的聲音潺潺傳出,薑暮曉走進憶寒院,迎麵跟出來迎她的薑夫人撞了個正著。
薑暮曉吐了吐舌頭,撒嬌道,“我這不是實在提不動了,在不喊人,都得累癱在門口。娘親,我下次一定注意。”
跟在薑夫人身旁的雲笙和雲星已經習慣了,全當沒看見薑暮曉跟薑夫人撒嬌賣萌,倒是一起前來看熱鬧的曲蓮殤,一副玩味的表情看著眼前的母女倆。
“生草,我記得煙兒小時候可是十分文靜乖巧的。”
薑暮曉身子一震,目光淩厲的瞪了曲蓮殤一眼。很明顯,曲蓮殤所說的,是曾經這具身體的主人薑暮煙。
曲蓮殤這麼說,是無心玩笑,還是有意提醒。
“曉曉現在也十分乖巧懂事。”薑夫人摸索兩下薑暮曉的後背,自己女兒的脾性當娘的最是了解,有一點就是曉曉接受不起挑釁。
“你不是要演示如何不飲酒的情況下用煙土毒殺,查案要緊。”
薑暮曉放開薑夫人,挺起胸膛大搖大擺的驗屍房走,甩都不甩曲蓮殤,“金翎閣查案,外人摻和恐怕不好吧。”
雲星挑唇,微微頷首附和道,“我也這麼覺得,驗屍房進了不相幹的人,屍體會加速變臭。”
曲蓮殤聳聳肩,對兩人的話無動於衷,跟在薑暮曉的身後也一並進了驗屍房。
薑暮曉當沒看見,對曲蓮殤一萬個看不順眼,奈何人家是娘親的密友,白子鈺又叫她一聲姑姑,怎麼說也算是長輩。
毒發的幾具屍體,已經被挪到冰牆附近擺放,驗屍房中間的床也就空了出來。薑暮曉伸手接過侍從手中的藥箱和籠子,擺放在驗屍床上。
“煙土的組成,是用蒴果的花粉和種子磨成細粉製作完成,為提升藥效,有時還會多添加一味名叫見手青的蘑菇。將此再經過一些篩選提純,就是所謂的煙膏。少量使用,煙膏就是強效的止痛藥,多了就會使人上癮,若是同時飲酒,便是一種劇毒。”
薑暮曉對眾人解釋道,伸手打開自己帶來的藥箱,從中取出兩隻瓷瓶。
“藥膏想毒死人,必定是需要服用一定的計量,配合飲酒才能使人毒發。”薑暮曉取出一張包藥的黃紙,將其中一隻瓷瓶中的物體倒出來一些,舉給眾人看。
紙張上的物體,及像是敲碎的冰晶,相對於冰塊的碎片,這種冰晶,更類似於針狀的形態。
“這個,是我在罌粟花中提取的高純度藥物,我叫它罌粟堿。相對於煙土煙膏,它的毒性,要強上許多倍。”
“罌粟堿?這個不需要飲酒就可以使人毒發嗎?”薑夫人皺眉,“曉曉,你每日都在研究什麼?”
“學無止境嘛。”薑暮曉滿臉堆笑,不打算回答薑夫人的問題,“服用大劑量的罌粟堿,確實可以使人中毒身亡,但前期會出現長時間的神經錯亂不能自己的狀態,顯然抓起的兩人並沒有這種狀態。我想幕後指使者定是也希望兩人在樂坊飲酒毒發的。來之前我有跟娘親說過,這種方法並不一定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