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嫌棄,我帶著幾位各處逛逛,爺爺把戲台子拆了,我們在這裏幹坐著等他,也是無聊。”張祿提議道。
“逛逛也好。”雲星點頭,看向張祿,“不過,若是張公子肯,我們倒是想聽聽你在山上撞到長毛怪時的情況。”
“大人既是來幫我們抓這怪獸的,我哪還能有藏著掖著不肯說的道理。”
張祿拍拍手,守在門口的下人聞聲走了過來。張祿吩咐他去將廊下的炭盆抬了進來,還特意讓擺在理薑暮曉近一些的地方,方才開始說起。
“說來也是我年少輕狂不懂事,明明知道這麼多的叔叔伯伯都沒有走出來,我還大言不慚的放話進山抓這怪獸,想想自己當初都是可笑。”張祿自嘲的笑笑,挽起自己右臂的袖子,退到手肘以上的位置。手肘之上,如今還殘存著柑橘大小的一塊兒血痂,血痂甚是厚重,可想而知當初的傷口有多嚴重。
“這傷到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依然不見好。也怪我不注意,是個閑不住的,總是流血。”張祿放下袖子,“這個傷口,是被長毛怪生生撕咬下了一塊兒皮肉造成的。像這樣的傷口,我腿上還有一處,其餘的傷,現在已經好全了。”
薑暮曉想了想當時的情景,打了個冷顫,“那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當時我進山,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我在外學過幾年的武藝,自認為還有兩把刷子,長劍匕首暗弩火藥,我一樣沒落的都戴在了身上,為了以防萬一,我甚至還帶了一塊泡過香料的豬肉,為的就是若我真的製服不了這隻怪獸,我還能保住一條命回來。也虧我是命大,當時跟長毛怪廝打的慌不擇路,滾下了矮坡,又沒有像將軍府的貴客一樣,碰到兩隻怪獸,不然就算再給我一條命,也是不夠我丟的。”
張祿麵色看上去沉靜,但他所說出的一字一句,都顯得輕飄飄的,恨不得是用最快的速度敘述完這件事情,也能縮短他回憶這次痛苦經曆的時間。
“當時我進山,是在將軍府還沒有封路的時候,我順著大路上的山。一路走上去,也沒發現什麼怪物的蹤影,一直搜尋到午時,我也漸漸膽子大了起來,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坐下喝水吃口幹糧。可誰知就是這時,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那隻長毛怪獸就從我的背後撲了過來,我當時就覺得後背一陣刺痛冰涼,回來找了大夫上藥才知道,悲傷整整八條血印子,大夫說,就算我身上沒有別的傷,單著傷口要是再深上一些,我都可能因為血流不止而死。”
張祿端杯飲了一口茶,平靜了一下心神,接著說道,“然後我就與這怪獸扭打了起來,除了腰間別的匕首,其他的東西都不在身邊,我也隻能用匕首來對付它。說來也是慚愧,自己還枉說七尺男兒身強力壯,我當時真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被它壓製著竟然傷不到它分毫。我敢說,這長毛怪獸的力氣,足以頂上兩隻狗熊的了。當時我也是慌了,越到後來越是不按章法,身上也是被它撕咬的不成樣子。當時我隻記得自己雙腳胡亂踢踹,應該是哪一腳踹疼了它,才得以它雙爪一鬆,給了我一線生機,當時我也顧不上疼,又是一腳踹開它兩步,緊忙翻身起來。誰知一起來就是重心不穩,大頭衝下就栽下的山坡,也是萬幸,那頭怪獸沒有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