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溫娘確實抓住了這片刻的機會,在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荊崎的身上時,瞬間得手。
之後的審訊進行的也非常順利,與雲笙和薑暮曉最開始的猜測基本一致。荊崎與溫娘兒子的死,深深地刺激到了作為母親的溫娘,才有了這次的複仇計劃。
一場仇怨相報的案子,在新年之前圓滿的告破,薑暮曉雖然內心裏為兩人不值,但路是自己走的,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左右。眾人也在潁州城,過了一個沒有案件沒有邊關急奏的安穩新年。
新年之後,潁州城天氣漸暖,臨安的聖旨也到了將軍府。忠義將軍王峰官升一品,暫守潁州城,白子鈺的身體情況早前太醫就以傳到宮中,此次的聖旨,還要金翎閣等人護送鈺王殿下回京。路上務必照管好白子鈺的身體,不容閃失。
三月初,將軍府種的柳樹也才剛抽芽,白子鈺一行人便在王將軍等人的送別下,緩緩出了城門。隻是一直跟著白子鈺的曲連殤卻留了下來。曲連殤沒有明說,眾人也明白她願意留下來的理由。
回程的隊伍,王峰還特意抽調了一支精銳騎兵,沿路小心護送。
白子鈺一行三輛馬車,白子鈺白菲一輛,接著是薑夫人薑暮曉,最後則是兩位欽派來的禦醫。隻是隊伍才行進了白天,薑暮曉便坐不住了,掀了車簾喊停了隊伍,從前麵的馬車把白菲換了出來,自己則是鑽進了白子鈺的馬車。
“真酸。”
白子鈺坐在馬車的裏邊,身上披著件外衣,腿上還蓋著一件灰白大氅,不知道翻看著什麼書。瞟了一眼盤腿坐在馬車門口正對著自己的薑暮曉,後者正板著臉,一臉怒色的盯著自己看。
“知道酸你還跟白菲同乘一車小半日?”
“白菲在蝶骨的時候就是貼身侍奉我的。”白子鈺也是極壞,有意加重了貼身侍奉。不經意的看了薑暮曉一眼,以為這丫頭會更加惱火,等著她甩鞋過來,沒想到這丫頭確實長出了一口氣,背對著自己直接躺在了門口的位置,反手順便揪走了蓋在自己腿上的大氅,將自己裹成個粽子睡覺。
白子鈺放下手中的書,“生氣了?”
沒有答複。白子鈺也不急,而是起身探了過去,將人直接撈到了自己身邊。
“你幹嘛!”薑暮曉掙脫白子鈺的束縛,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理白子鈺,可她這後背,確實實實切切靠著了白子鈺的左臂,完全沒有挪開的意思。
白子鈺無聲的笑了笑,伸手將人攔在懷裏,將皮毛大氅仔細的蓋在薑暮曉身上。薑暮曉則是噘著嘴,將大氅的一半讓給白子鈺。
“蝶穀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女人,你若這麼生氣,怕是我將全城的陳醋買來,也不夠你一個人喝的。”
“誰說我吃醋了,你嶽母想要按摩,我不會,就隻能叫白菲過去了。”
薑暮曉此時也沒有那麼大的醋意了,還顧及起自己的麵子,沒辦法,隻能用自己的娘親頂包。誰讓娘倆在馬車裏說體己話,娘親要一而再再而三提醒自己白子鈺正和白菲同處一室,而且白菲還未出嫁,又與白子鈺朝夕相處,即便白子鈺對她無意,也難保她對白子鈺沒有什麼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