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告訴薑暮曉,大堂之上現在隻是在處理一些百姓的訴訟,而且現在手裏除了一節斷手,也沒有其他的證據。斷手則是先交給了雲星,看還能不能在上麵發現什麼,他們才好著手去查。
所以現在並不需要薑暮曉急著趕過去,薑暮曉也因此有了時間可以吃上一頓熱乎乎的早飯。
待酒足飯飽之後,白菲便帶著薑暮曉去了大堂。
大堂之上,正有一對老夫婦站在堂中,向上座的白子鈺敘述孫奎如在他家所犯下的罪行。薑暮曉也沒有打斷,索性讓一名衙役給自己找把椅子來,安排在白子鈺下手的位置,坐下來聽白子鈺審案。
說是審案,也不過是百姓前來,說明事情,由狀師一一記下,事後再統一核實,所以也沒有什麼好聽的。薑暮曉好奇的,則是有些百姓就算前來告狀,也要扮上可憐相,淚水漣漣的訴說自己的遭遇,與對孫奎如父子作惡多端的無可奈何。
如此又審了快一個時辰,白子鈺才算將所有的百姓打發妥當,薑暮曉也是昏昏欲睡的直打哈欠。
“白菲跟我說了,你們發現了一隻斷手,到底怎麼回事啊?”薑暮曉一副慵懶之態,用下巴抵著太師椅的把手,問道。
白子鈺則是將昨夜的事情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薑暮曉一遍。
“所以現在,我們就隻能期望雲星從斷手上能找到什麼線索,而關於孫奎如說的襄陽府尹博弈,現在我們沒有證據,也不可以貿然就去對峙或是詆毀以為朝廷命官。”
“孫奎如既然覺得博弈最有可能,他沒說出個什麼原因嗎?兩個人明明是平起平坐的官職,又不在一個州府,會有什麼恩怨?”
“今日一早,我們就去牢房找孫奎如了。聽他的意思,他夫人年輕的時候本來是先與博弈定了親事的,隻是當年的科舉,孫奎如的名字上了榜,而博弈卻名落孫山,所以他嶽父家就反了悔,又將女兒許給了孫奎如。這位夫人的娘家,可是襄陽府有名的大戶,自古就是說官賈一家親,這門親事,孫奎如自然也不會拒絕,而且那個時候,他並不認識博弈,也不知道自己的夫人之前是定過親的。成了親之後知道了這件事,他也就覺得沒什麼打不了的。”
“這個當做殺人的理由,還殺得是自己曾經的定親對象,哥,你說但凡有些腦子的人,誰會這麼做?”薑暮曉身子往後倚靠,翹起二郎腿,摸摸下巴。
“的確,所以孫奎如盡早還說了另一件事。科考,三年一屆,三年之後,博弈也姓名上榜,後封了六品官職,官職襄陽府尹。直到這個時候,因為成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同城關係,孫奎如的嶽父也就開始與博弈繼續交往,而且也將這件定親的事由其夫人告訴他。再之後,孫奎如為了緩和兩家的關係,親自製造機會有博弈攀談,漸漸地,兩人也算是關係密切起來。隻是後來,博弈的兒子與孫奎如的兒子一起被送到學塾上課,博弈也是將兒子留在了鄧州府衙,平日裏由孫奎如夫妻倆照看,再後來,鄧州城鬧天花,博弈的兒子沒有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