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暮曉被眾人押著,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直到進了二月,白子鈺在自己親自診過脈後,確認她已經完全恢複,才被應允下床走動。
薑暮曉醒來沒兩日,就從白子鈺和雲星的嘴裏,斷斷續續的聽說了自己被抓期間發生的事情。而薑夫人,也在救活薑暮曉的當晚,跟著薑百裏出了府,便再沒有回來。眾人隻當,薑百裏是親自掩埋了薑夫人,至於埋葬的位置,他不說,大家最近也不會去問,不過有一點,薑閣主之後,似乎並不像眾人相像中的那麼傷心。
個中緣由,也就隻有薑暮曉這個當閨女的才知道。薑夫人臨走前告訴她,她對薑百裏所說,自己最遲兩年,必定會歸來。
薑暮曉大好之後,與白子鈺商量,又在金翎閣小住了一些時日,每日嘰嘰喳喳的陪在薑百裏的身邊,與他鬥嘴談心。
隻是大家忘了,這府上的傷心人,卻不止薑閣主一人。
“要不要跟我和曉曉去王府住幾天?”白子鈺四下找不到暮青,在府裏繞了許久,最後在池塘邊找到了躺在假山上望天的暮青。
暮青撇頭看了白子鈺一眼,扭頭,“不去!”
白子鈺走到池塘邊,雙手環胸靠在假山上。
“我聽說,當年是嶽母先認得你做義子?”
暮青懶得搭理白子鈺,翻了個身沒有回答,繼續曬太陽。
“你現在的感受我完全可以理解,直到最後都沒有留給你隻言片語,這種感覺,要比突然麵對死亡讓人傷感的多,你會不會覺得,比起嶽父和曉曉,對你不夠重視。”
“怎麼可能,這些年我從娘那裏得到的好東西,不知道要比老姐多出多少。”暮青直截了當的否定道,十六歲男兒,確是時隔多日,終於有些眼眶發紅,白子鈺也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了些許顫抖,不禁笑了笑,繼續說道。
“比起嶽父,你年輕的多,比起曉曉,你又是錚錚男兒。嶽母也許會覺得,你要比他們二人堅強的多,所以在最後的時候,才沒有與你交代些什麼。即便不用交代,你也會保護他們二人,對吧?”
“當然。”暮青用手背抹抹眼角,堅定的說。
“所以你這一次更要跟我回王府,你姐可是交代我,讓我不管用任何方式,都要把你架過去,她說有了不得的事情要告訴你,連我都不能先知道。”
金翎閣的事情,在元宵佳節之後,便傳進了皇宮,以及眾位朝臣的耳朵裏。對於鈺王殿下和薑百裏為什麼沒有出席宮中的宴席,各種閑言碎語也不攻自破。為了慰藉老臣之心,高宗特意準允薑百裏一月之內不用上朝,甚至說出了什麼時候想上朝,什麼時候再來的話,引得朝中眾臣紛紛猜測,最近前往金翎閣看望薑百裏的朝臣也是絡繹不絕。
正月未出,高宗下詔,以嶽飛宅為國子監太學。
二月乙酉,國子司業高閌擬齋名曰:禔身、服膺、守約、習是、允蹈、存心、持誌、養正、誠意、率履、循理、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