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琢的住處,從外麵看就難掩他的金碧輝煌,從瓦片到廊柱,自己窗框上的紋飾,都有鎏金。說起來,皇宮中的宮殿都沒有他這裏俗套,就更不用說白子鈺一直尋求舒適安逸的感覺所修駐的鈺親王府了。
趙琢掏出隨身帶著的鑰匙,打開房門上落得漆紅鐵鎖,推門而入。趙琢的臥房中,從一入門的地方便貼滿了符咒,白子鈺大致掃了一眼,少說也有三十幾張,這還隻是映入眼簾的一間正廳。
“這邊。”趙琢沒有解釋房內的符咒是怎麼回事,領著趙琢到了自己的臥房。
房內的景象,比外邊有過之而無不及,所過之處,每隔一尺,便是一張符咒,床鋪的四周,更是密密麻麻貼滿了符咒,還有穿著鈴鐺的紅繩掛在床頭。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從半個月之前開始,我的日子便不好過了。”
趙琢從剛剛開始,便不再自稱本王,這讓白子鈺聽起來,也舒服了許多。
白子鈺聽著趙琢的敘述,便走到桌案邊,身手便要去碰桌案上被密密麻麻封著符咒的盒子。映入眼簾的,隻有符咒,已經沒辦法判斷盒子內的是什麼。
“王爺請先不要碰。”
趙琢出言阻止道。
“這個就是我要帶走的東西,還是讓我親自拿著吧,畢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裏麵是什麼?”白子鈺好奇得問。
“是銅鏡,我每日都會使用的東西。”
趙琢解釋道,上前將木盒捧在了懷中,木盒應該也是有一定分量的,趙琢剛碰上的時候還有些膽怵,手不免抖了抖,讓木盒在桌上顛了一下。
“王爺,我們出去吧,出去再說。”
趙琢看來真的是被什麼嚇到了,雖然還保持著一貫的鎮靜,但他額頭上滑下來的冷汗已經說明了一切。人的眼神,甚至是臉色都可以偽裝,唯獨汗水,在並不炎熱的時候,若不是真的緊張或者害怕,是沒有辦法溢出的。
白子鈺也不為難他,又好奇的望了一圈兒,便跟著趙琢出了房門。
出來之後,趙琢不免長出了一口氣,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半月前的一日,我回到房內休息,不經意便看到這麵鏡子上出現了一行小字。寫著,王爺,您還記著我嗎?當時我便嚇得不輕,碰到這樣的事情,誰不怕呢,而且又是半夜。過來我便喊來了陪夜的下人,問他們之前有誰進過我的臥房。每日能進我臥房的下人無外乎就那麼幾個,審來審去也沒什麼結果,我便也沒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想著此人若是想嚇我,之後再碰到他下手,我便能一舉擒住他,所以之後的日子,我便每日都留在臥房內一名下人,隻要我回來之後,他才可以離開。如此相安無事了三天,我以為此人是怕了,也是沒有機會下手,可是為了能抓住他,我還是讓下人繼續這麼做,就算他不在下手,在我和周管家的觀察下,總會能發現蛛絲馬跡,逮到這個無法無天的奴才。事情還要從第四天說起,那是我回到臥房,依然什麼事情都沒有,我便也沒當回事就睡下了,夜裏起夜,我迷迷糊糊的,又看到正對著我的床鋪的銅鏡上有什麼,仔細一看,上麵寫著,王爺,我是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