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身為一名劍客就要這般從容,我叫秋天幕,也是一名劍客。”
莫楓上前一不,擋在了他和澹台璿間,“秋先生,不好意思。你可能弄錯了,澹台璿是一名修士,不是劍客。”
“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劍意。她會是一名很好的劍客。”
莫楓微微一笑,“秋先生,我看得出來你精通劍術,你會是一名很好的殺手。”
監督者厲聲嗬斥道,“秋先生乃劍術大師,怎麼會去幹殺手這種勾當。”
“是啊,精通劍術的人也不一定要當殺手。”莫楓對著沒明白發生了什麼的監督者點了點頭,然後話鋒突然一轉,“那有劍意就要當劍客嗎?我風淩派本創派祖師本就是劍修,後輩弟子有劍意如何不對。”
秋天暮仔細地看了莫楓幾眼,然後看似突兀地說了一句,“你是一個神奇的人。很有意思。”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築基期小修士。攀不上秋大劍客口中的神奇二字。”
澹台璿臉色漲紅,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緊張與害怕。唐子箐看到了澹台璿的神色,心裏也不由一沉。修士很難理解劍客的實力,隻有劍客才可以讀懂劍客,而在這裏,可以感受到秋天幕實力的,隻有澹台璿。而看澹台璿的神色,怕是這秋天幕的實力遠超他們的想象。
“莫楓。。”唐子箐開口想勸莫楓退一步,卻被秋天幕打斷,“你很討厭劍客?”
莫楓盯著秋天墓銳利的眼睛,麵無表情地說,“我隻討厭看到有天賦的修士就強行想拉去培養成劍客的劍客。”
秋天墓看著隱約有些怒意的莫楓,突然笑了起來。邊上澹台璿和唐子箐甚至監督者都有些忐忑,莫楓對秋天墓的態度,不但全無對前輩高人的尊敬,反而可以稱得上是冒犯。劍客是出了名的高傲,他們不知道今天這出戲到底該怎麼收場。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收這個小姑娘為徒。”秋天墓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你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呢!”莫楓的聲音高了起來。
秋天墓沒有回答,擂台邊上此刻已經空無一人,除了正在試圖爬起來的嚴祁。
按理說即便比賽全部結束賽場內的人也不會這麼快就全部離開。可是監督者們看到這邊情況之後為了不讓別的幫派看到這場衝突,連忙驅散了所有人。
莫楓看著秋天幕沒有任何波動的眼睛,突然感到一股肅殺的淩厲劍意從他的眼神中射出,隨即懾住了莫楓的魂魄。莫楓感到自己渾身上下都在這股劍意下顫抖。他曾經有過類似的感覺,那就是看到風淩派門外風淩派祖師留下的字時,隻是如今與一位真正的劍客麵對麵,這種感覺一下深刻了百倍不止。那股沒有任何情感的劍意仿佛實在宣揚著某種威嚴與不可侵犯,要從魂魄開始一點一點侵蝕莫楓,這個侵犯了它的人。
在看見風淩派祖師留下的大字時,莫楓尚可運轉九幽真經去抵禦乃至完全消除那股劍意的影響。而此刻,在秋天幕前麵,神秘的九幽真經雖然在極力掙脫,卻一絲一毫也運轉不了。莫楓僅有的一絲神智也閃過一絲絕望,連被他視為神秘與強大的九幽真經也難以在秋天幕的一道劍意麵前有所動作,他拿什麼去抵抗?
很久沒有出現的無力感再次爬上了莫楓的心頭,他自從進入洞天派開始就成了整個乾定域最強大幫派的繼承者,雖遭受了幫派內亂師傅慘死。可是他卻有練成了九幽真經,一身內力自認為在同階乃至同輩人中都難有敵手。現在他才終於明白,在真正的高手麵前,天賦與潛力都是最可笑的笑話。
邊上的所有都沒有看出莫楓的異常,哪怕是一直看著莫楓的唐子箐也隻是在奇怪兩人為何同時都開始不說話。隻有莫楓自己才可以感受此刻的無助,秋天幕的劍意帶著一絲霸道和冷酷,雖然沒有耀武揚威,但是卻以最直接的方式征服了莫楓的身體,威懾了莫楓的心魄。
“還要堅持下去嗎?在多十秒中,你即便不死也要便成白癡了。”秋天幕冷漠的聲音響徹在莫楓昏沉的大腦裏。
“不堅持下去,難道給你跪下不成。”莫楓從牙縫裏一字字地擠出了這句話,然後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刺痛讓莫楓有了片刻的清明,他強行運轉九幽真經去抵抗秋天幕的劍意,卻吐出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