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楓已經昏迷了整整四天,四天,沒有任何意識,宛若死去。所幸那場雨夜一戰後的第二天秦嵐奇跡般的醒來了,之後歐陽詢也醒了過來。有兩個結丹期修士護法,那些天南宗的修士暫時沒有力量對他們下手。更何況韓元子和六個結丹初期的修士的死對天南宗造成了極大的衝擊。此刻地羽派和洞天派都還沒有完蛋,演武場裏的幫派子弟們又給了他們當頭一棒,這些日子天南宗的修士可以說是焦頭爛額。
隻是無論如何天南宗的剩餘人手實力依舊強於此刻在演武場裏的那些人。他們雖然不敢貿然與演武場裏的人開戰,可是派人守住演武場各個方向不讓他們出來還是做得到的。隻要守住了演武場,就不但可以讓各大派沒有援手,這些弟子也沒有了救援。
“那粒回生丹被莫楓咽下已經一天了,一身的小傷口倒是好的七七八八了,現在最嚴重的問題就是他心髒的受損及神識海的混沌。回生丹隻可治外傷,神識海實在無藥可醫。”秦嵐又仔細看了看莫楓的傷勢,冷靜的說,“心髒被洞穿了依舊在跳動,按照唐子箐的說法恐怕是龍化後莫楓的身體被強化了,所以心髒的傷口我倒不是很擔心。隻是莫楓神識海的問題很嚴重,若莫楓不能回複意識,隻怕他要麼醒不來,醒來了也是白癡了。”
歐陽詢也沒有了調笑的心情,他們已經從唐子箐及其他人口中得知了他們戰敗後莫楓的戰績。他們很感激莫楓,若非莫楓牽製住韓元子,隻怕他們早已命喪九泉。同時他們也驚懼於莫楓的實力,一個結丹初期的人可以在數個同階的人圍攻下逃脫就已屬不易。而莫楓的戰績則千萬倍難於此,更何況韓元子在最後還步入了結丹後期。
至於龍化的問題,秦嵐猜測是莫楓機緣巧合之下練就了一門保命的神通,隻是他又想起了當時莫楓衝擊結丹時的九重雷劫及最後那條偕九天之勢的雷龍。遭到天地規則如此強烈的打壓,隻怕是與莫楓所修煉的功法有關。而莫楓原本所練的是洞天派的洞天神功。隻是秦嵐當然明白自己所練的洞天神功固然精妙萬分,但萬萬不可能引來天劫。而莫楓那時尚未結丹,換個功法修行易如反掌。秦嵐隻當是莫楓獲得了一門神秘的功法,萬萬沒想到是那差點讓老幫主走火入魔的九幽真經。
“莫楓,會死嗎?”唐子箐怯生生地問到。雖然說她知道了莫楓是出自洞天派,隻是在她心裏洞天派與地羽派依舊是乾定域最強大的兩個幫派,對於這兩派有著一種本能的敬畏。
周圍是一片荒蕪的廢土,仙界本來不應該存在這樣貧瘠的土地,隻是為了讓其它土地可以永遠的肥沃下去,那些掌管仙界的人不得不放棄了這片土地。
這片廢土沒有植物,自然也沒有任何的動物。抬頭看著天空,竟然連下界沙漠裏常見的禿鷹也不曾有一隻。茫茫黃土之中,隻有不遠處那座孤城清晰可見。
這裏,本來沒有這座城市,所以連曾經主宰這片土地的人也都未有踏足這座孤城。隻是當整整五個強者繞過這座城市想要離開卻消失的幹幹淨淨的時候,他們才明白想要離開,唯有踏平這座小城。
黃昏下,城門口高懸著的漠城二字清晰可見。
漠城之外,是一支軍隊。
漠城之內,隻有不到百人。
一個麵目已經有些蒼老的女人站在城牆上,看著城下飄動的旌旗,旗上是一個大大的冥字。冷風呼嘯著從遠處吹過,卻連她的頭發也沒有吹起分毫。
而在城腳下,一個看起來白淨萬分的少年正在抬頭看著她。兩個人的目光已經對視了數個時辰,無論是城裏的人還是城外的人都緊張地汗流浹背。隻是兩個人都麵如止水,絲毫沒有起伏。
轉眼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連天邊地最後一縷黃暈也消失在了地平線之下。少年笑了笑,說道:“晚輩不過是欲過去,不知前輩為何阻攔如此多日。”
那個女人冷哼了一聲,“你死了,我可以把你的人頭帶回仙土。”
聽到了女人如此不留情麵的話語,少年也收起了那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他孤傲地抬起頭,不屑地說道:“辰戰連全屍都沒有能留下,看起來我至少還可以落得頭顱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