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定域隻是瀾羯境裏的一個偏遠小域,甚至瀾羯境本身在朔漫帝國內也不過是一個沒有什麼油水的可有可無的普通境。但是在乾定域內,洞天派的宗門已經可說是氣勢非凡。直接坐落在陵絡鎮中心的洞天派宗門麵積占到了整個陵絡鎮的兩成,宗門中心更是有一口靈泉,源源不斷地汲取著天地靈氣。據說靈泉周圍的靈氣濃度甚至超過了域主府。
隻是此時此刻洞天派內根本沒有弟子有心修煉。五大長老日夜不斷地主持著護派大陣,而洞天派的鎮派之寶洞天鏡更是被當做陣法的中樞被高高祭起。若是修為達到了結丹後期,就可以隱約看見那層護住了整個洞天派的靈氣壁壘。即便是看不見這層壁壘的人,也用生命作為代價體驗了一把。
“域主還沒有消息嗎?”
這句話剛出,邊上就跑過來一個築基中的修士,畢恭畢敬地對著說話那人說道:“域主至今沒有消息,連秋先生也不知蹤跡。弟子認為,我們還是不要指望域主來支援了。”
說話的那人歎了口氣,揮手示意那個築基中期的修士離開。
身邊一個人開口道:“老二,你一點也不關心一下秦嵐嗎?”
“哼”房間裏又有一個人冷笑了一聲,“吾等都自身難保,一個弟子又能如何?難不成他活著就可以殺掉外麵那個元嬰修士?”
房間裏靈氣橫溢,空中若隱若現有符文流動,房間中央是五個盤腿而坐的人。他們的中間是一道虛影,而那道虛影的樣子,似乎像是一麵鏡子。
“那日若是吾等五人執洞天鏡殺出去,也未必不能殺死那個元嬰初期的修士。”
剛才那個發出一聲冷哼的修士再次開口說道:“老四,就憑你?若幫主在此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那個被嘲笑的修士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正欲開口反駁,又聽見一個有些蒼老聲音傳來,“若是幫主還在就好了。”
“老五,你在說什麼話呢?”那個正與老四說話的修士聞言,心頭湧起了幾分怒意,“沒有那個老匹夫,我們難不成還能讓洞天派亡了!”
“老三老四老五,都安靜點。鞏固大陣才是當務之急。”一個雄厚而低沉的聲音穿出,一下子就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洞天派外,陵絡鎮內。一場類似的對話正在上演。一個一身青衫的修士看著籠罩了整個洞天派的大陣歎了口氣,“宗主至今杳無音訊,看來那個域主也並不好對付。拿下洞天派,還是要靠我們啊。”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低落,語速也是極慢,說話的間隙還不斷的咳嗽,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然而當他的雙眸掃過洞天派的護派大陣時,那個一直沉寂著的大陣竟然了幾分波動。
“地羽派那邊情況也不太好。”他的身後走來一個雙手背在背後滿臉憂色的人。
“武寧,我們認識多少年了?”青衫修士頭也那也回,卻一口叫出了來人的名字。
“快有五十年了吧。”
“這五十年我們盤踞在穆棱域一偶,領地不大修煉的資源也不多。隻是我過的一直很安心。”
武寧一愣,臉上的愁色又濃了幾分,“師兄,宗主的步子邁得太大太快了。我心裏也有些忐忑。隻是這就如同修行之路,哪裏還有回頭路啊 。”
青衫修士又猛烈地咳嗽了起來,武寧擔憂地上前拍了拍他師兄的背,“師兄你步入元嬰不久,境界未穩又受如此重傷,暫時還是不要想這麼多了。反正那幫洞天派的人困在自己的宗門內也書獨立無緣,困久必死。”
“不要低估了這些幫派的底蘊。若非宗主,洞天派洞洞手指頭就能滅了我們天南宗。”或許是因為咳嗽太多,青衫修士的聲音有些沙啞,“所幸宗主一時半會兒怕是回不來,我們還有時間。”
“師兄,我們。。”武寧皺著眉頭猶豫了幾下,才繼續說道:“我們何必替那個陰陽怪氣的人賣命呢?他今天想要乾定域,明天就是瀾羯境,後天就是朔漫國了。師兄我知道你誌不在此,如今天南宗那些舊識早已要麼魂飛九天要麼離心離德,來拿韓元子都死了。我們,我們就此離開吧。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現在你是元嬰修士我是結丹後期的修士,走到哪裏都會有有我們的安身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