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卡拉OK廳,來到街道上,初秋的夜風分外的涼薄。想直接打車回去,才發現自己不僅不知道新家的詳細地址,就連門牌號都想不起來。
因為每次都是埋著頭跟著卓一凡走的,從來沒想到過需要自己記住地址啊!
再說了,現在還不是太晚,說不定公婆還在呢!一個人回去的話,隻怕被他們發現她與卓一凡之間出現了問題,再來個火上澆油她可承受不起。
也許,現在也隻差一根稻草的重量了!
佇立在故鄉小城的街道上,秋風蕭索,黃葉翻飛,在這個出生長大的地方,紀曉非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無知無覺間,什麼時候竟然就落到了這步田地了呢?
越是在心裏嘲諷著自己,紀曉非的嘴角越是翹的厲害。越是麵對困境,紀曉非下意識地就越會露出開心的笑容。畢竟,smiles中間可是相隔著一英裏那麼遠呢!不多笑笑怎麼連得上那麼遙遠的距離呢?
“曉非,一個人在這裏幹嘛呢?”身後有人叫,口氣還挺親近。
紀曉非歪過頭一見是譚兵,刹那間有點茫然,以前跟他很少打交道的,不知那語氣裏的親近從哪裏來?“裏麵太悶,出來透口氣。”紀曉非連忙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譚兵是這群同學裏麵的一匹大黑馬,以前是個最悶聲不響的,現在聽說生意做得很大,人卻越來越低調。相比起肖麗麗的喧囂,他幾乎不發什麼聲音,口風緊得很,對於他的現狀好像沒人清楚。
“很冷吧?”譚兵見紀曉非抱著胳膊,連忙把灰色的休閑西裝脫下來,自然而然地披在她肩上。
“謝謝!”衣服上還帶著他的體溫,紀曉非覺得有些不安,但是身上頓時暖和過來了。這樣紳士的舉動可不常見,紀曉非感激地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心情不好?”譚兵離開一步的距離站定,注視著紀曉非關心地問道。
“嗬嗬!”紀曉非自嘲地笑了笑,伸手將吹飛的額發順至耳後,歎了一口氣道,“你覺得我還能高興得起來嗎?”
“那你打算怎麼辦?”譚兵的口氣聽起來很認真。
紀曉非忍不住打量了他一眼,笑著反問道,“你覺得呢?”
譚兵咧嘴笑開了,“要我說呢?男人嘛,心猿意馬在所難免,更何況酒後容易亂性……”
“你的意思是如果換做是你,你也會這麼做?”紀曉非不動聲色地反問,一絲反感慢騰騰地在心裏升起來了。
“這個嘛……”譚兵一臉為難似的撓著後腦勺,“我也是男人嘛!我自己覺得應該不至於,但是真到了那一步,我自己都不能保證可以忍得住!再說現在的社會風氣也就是這樣,在外應酬,這種事總是難免的……”
“一凡以前從來不這樣!”紀曉非越聽越生氣,斷然地張口替丈夫辯解,“他總是下班就回家,從來不在外麵亂玩兒。”
譚兵一愣,繼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什麼嘛?還這麼護著他!虧我剛才看你一個人站在這裏,還以為你要下定決心一腳蹬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