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沒想到卓卓這麼手巧啊！居然畫得跟真的一樣！”卓紅驚喜地大聲讚歎。
欣怡趴在媽媽的胳膊上使勁點頭，大聲說道，“真的耶，卓卓姐姐的畫畫得真好看！”
“嗯，等回上海了，我們把這幅畫鑲上鏡框好不好？”紀曉非笑眯眯地對女兒說。
卓卓也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扭過笑臉對卓一凡說，“爸爸，送給你放在辦公桌上，你願意收下嗎？”
哈哈！卓一凡樂得爆發出宏亮的笑聲，頻頻點頭說道，“豈止願意！爸爸好榮幸啊！”一把摟住卓卓，父女倆相視而笑。
紀曉非望著卓卓神采飛揚的青春笑臉，心裏鬆了一口氣，總算又過了一道坎兒。當然，李桂枝悻悻然地訕笑，卓成瓏閃爍的目光，卓紅豔羨的神情，雖然一樣沒錯過，卻隻當沒看見。
熱鬧過後，卓紅便趕緊起身收拾飯桌，紀曉非要幫忙，卓紅不讓。她也不客氣，跟盧老師兩口子笑笑，就牽著卓卓的手往書房裏走，免得李桂枝唇槍舌劍都對著卓卓亂放。
這時，門外樓道上突然響起一片雜亂沉重的腳步聲，接著，便有重重的敲門聲，還有人在大喊，“卓校長，李老師，出事了！”
屋裏的人都嚇了一跳，蔣老師連忙跳過去開門。原來是剛才那個老阿姨，這深秋的冷風裏，她愣是跑得滿頭大汗，臉紅脖子粗的，皮膚看著油光鋥亮的，手裏還拽著那條剛剛借走的紅褲子。
她衝到門框那裏，扶著門直喘粗氣。卓成瓏連忙安撫道，“別急！別急！喘口氣兒再說！”
老阿姨控製不住高八度的嗓門，尖聲喊道，“莫瓊碧被方國強打得人事不省，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滿臉的血……”
“啊？什麼？”滿屋子的人大吃一驚，紀曉非聞言更是呆立當場，突然就在想不知道方寒在幹什麼？
“唉喲！嚇死我了！”老阿姨拿手不停地捶著胸口，卓紅連忙把她扶進來，拉張椅子過來請她坐下。盧老師趕緊去給她泡了一杯茶，關了門，要好好聽她說說細節。
原來她生氣莫瓊碧拿她當槍使，就跑到棋牌室那邊找每天都在那裏打麻將的老姐妹說話，把莫瓊碧罵得狗血淋頭，順便又嚼起兩家的舌根。方家人微家窮，就算是有些破爛事兒，畢竟比不上卓家的那些傳聞逸事，因此大部分時間反而都是在說卓成瓏的那些風流韻事。
幾個老姐妹都是這街道上的老人兒，與卓家方家都是幾十年的鄰居，隨便翻翻陳年往事就把兩家的那些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翻了個底兒掉。
“什麼？莫瓊碧原本是最先介紹給卓成瓏相親的？”老阿姨居然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她有些張口結舌地追問，“那……那怎麼又變成是李桂枝嫁給了卓成隴？”
“嗬嗬！兩個人做姑娘的時候好得整天像一個人似的！莫瓊碧經人介紹認識了卓成隴，心裏得意，偷偷地帶了李桂枝去幫她相看，結果李桂枝一眼就瞧上了。”
說話的另一位老阿姨是原來街道上的居委會幹事，鼻梁上駕著老花眼鏡，眼神依然很麻利地在豎起的牌張上來回逡巡，快速地跳了一張二梭打了出去。然後才接上話，急得其他人直催她快接著講。她一看其他人都不知道，便有些輕飄飄的，說出的話就越發地添油加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