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七彩彼岸花終究有一天會覺醒,你明知道它覺醒了我就會灰飛煙滅。可是墨清玹,你為什麼還要把它放在我身上呢?”
她的語氣不帶任何情緒,仿佛是在訴說著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
墨清玹整個身體一僵,抱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像是要把她揉進骨頭裏一樣。
江心悅一直等著他的回答,但他卻一直沒有回答。
難道真的跟筆仙說的一樣,把她當做七彩彼岸花覺醒的容器嗎?
毀了七彩彼岸花毀了他的元神...毀了七彩彼岸花毀了他的元神...腦袋裏突然莫名奇妙的一直回響著這句話。
江心悅猛的從他身上離開,站得遠遠的。
墨清玹愣住了,眼裏滿是受傷的神情,“悅兒,怎麼了?”
毀了七彩彼岸花毀了他的元神...…這句話一直在江心悅腦袋裏叫囂著,她用力的甩甩頭,想甩脫掉這句話。
墨清玹走上前,關懷的問:“悅兒,怎麼了?”
江心悅猛地抬頭,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看向墨清玹,用力吼道:“你別過來!別過來!”
墨清玹急切的走上去,“悅兒,你到底怎麼了?”
毀了七彩彼岸花毀了他的元神...毀了七彩彼岸花…江心悅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被控製了,看見墨清玹就有一種扯掉脖子上的七彩彼岸花狠狠的往地上砸的衝動。
眼看墨清玹還要走過來,她歇斯底裏的吼著:“墨清玹,你不要再過來了!你滾!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吼完,空氣都安靜了,許久,墨清玹輕聲回答:“好!”
江心悅眼看著墨清玹消失在自己眼前,終於精疲力盡的跌坐在地上。
筆仙的那句話像一個魔咒一樣紮根在她的腦海裏,拔不掉了,而且越長越高。
她不得不放狠話讓墨清玹滾,因為她怕自己下一刻做出傷害他的事來。
早上見到墨清玹,她就知道她的心裏是沒有恨的,但傷心難過是會有的,更多的是糾結,糾結自己怎麼才能放下他才是祝家滅門、身邊人死亡的罪魁禍首的心結。
如果不放下,她們之間一定會產生隔閡,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江心悅自顧自嘴角上揚,嘲笑的模樣。
她是不是傻?一個滅門的仇人,想的不是怎麼報仇,而是怎麼讓自己放下心結。
知道了就算他隻是利用自己,也不恨他。
......
景秀走進來,看見坐在地上發呆的江心悅,“你幹嘛坐在地上啊?”
江心悅如夢初醒,“額,我就是滑了一跤,還沒站起來。”拍拍身上,立馬站了起來。
景秀把雙肩背包往沙發上一放,整個人也往沙發上一趟。
江心悅坐到她旁邊,“你大清早的就出去幹嘛了啊?”
景秀一愣,以前的江心悅從來不會問她關於她私事的任何問題,所以她從來沒有好好想過怎麼回答她的問題才不會露破綻。
這次問得太突然,景秀反問:“你以前從來不問我的,今天怎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