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悅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誰?誰要來了?”
山鬼沒有回答她的話,他突然變換了模樣,不再是墨清玹的模樣。
一個女孩,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
身高也跟十三四歲的年紀差不多,臉上還肉嘟嘟的嬰兒肥。
長長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身後,沒有梳成發髻。
身上一身花裏花俏的衣服,江心悅一笑,果然是很可愛的一隻山鬼。
隻是下一刻,她的眼裏閃過一抹狠厲,江心悅微微一愣,心跳慢慢加快。
山鬼張開了她的大嘴,人小,嘴卻很大,幾乎能吃下一個成人的拳頭。
手中的疼痛感沿著手臂神經一直傳達至大腦,像是刀絞又像是針紮。
她掙紮著,皺著眉頭,吃痛的問:“你幹嘛?”
山鬼沒有理會江心悅的話,隻是張大了嘴巴,認真注視著江心悅的雙眼。
就像是要從她眼裏找出什麼東西似的。
江心悅無奈,這山鬼人小力氣卻大得她這個大人都掙脫不開。
那山鬼愈加用力,江心悅疼得就像要被活生生擠壓再撕裂。
山鬼稚嫩的臉上,微微凝眉,閉上了張大了的嘴巴。
雙手用力一甩,“啊!”江心悅吃痛的叫出了聲,背脊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再沿著牆壁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骨頭發出一陣“咯吱”的聲音,她微微一動,渾身都疼。
這一摔毫不亞於在五行葬禮底下,殤月給她的一摔,大概渾身骨頭都散架了。
她因疼痛,麵部表情接近扭曲,躺在地上看著站在原地,麵目表情冷漠到如同千年寒冰的山鬼。
連說話的時候,渾身都抽痛,“你...為什麼...”要害我。
她實在疼得話都沒說完,倒吸了一口氣。
她漸漸感覺很困,意識也慢慢模糊,同樣,痛感也漸漸削弱。
要是能就這樣睡去也好,至少不會感覺到痛。
但山鬼好像不想就這樣放過她,揚起手幅度很大的一揮。
江心悅立馬被掀了起來,即使在封閉的房間裏,這個狹小的空間裏。
她也能聽見耳邊呼嘯而過的風,以及空氣太多,來不及呼吸,幾乎要窒息的感覺。
這一次,她沒有被摔在牆上,但是她被固定在了牆上。
她的雙手雙腳被藤蔓一般的植物,纏繞著。
越用力掙紮,藤蔓就像是有意識有生命一般,越纏越緊。
山鬼的聲音沒有任何高低起伏,“時間不多了,再堅持一下。”
江心悅心裏罵道,我堅持你個大頭鬼!要不是連說話都疼,她一定罵出口!
藤蔓纏繞的痛感混合著渾身骨頭散架的痛感,迫使江心悅睡不過去,精神狀態也是異常的好。
額頭滲出細細密汗,渾身都開始浸出冷汗,身上的睡衣濕噠噠的黏在身上。
但她所有的神經係統都被痛感所占據,她已經感覺不到除了痛之外的任何感覺。
包括冷,事實上,她已經渾身冰冷得跟一具屍體一樣。
連轉個頭都能牽引全身的疼痛感,她的頭發就像是剛洗過的,貼在額頭、兩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