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望著漸漸在雨中消失的瘦弱身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而後,豁然轉身,從腰間拿出一條軟鞭,撫摸著鞭身,口中自語:“兄弟,你跟了我一輩子,這次恐怕要委屈你了。”
說罷,迎風一抖,“啪”的一聲,軟鞭變的筆直,猶如長劍出鞘!而福伯的氣勢也陡然上升,就像是一名王者,有一股舍我其誰的殺氣湧動!
福伯望著越來越近的人馬,聽著他們的呼喝聲,口中喃喃道:“老爺,張福幸不辱命,你慢走,我一會就來陪你了!”
此時,大批人馬已逼至不足十丈處,福伯舌綻春雷:“呔!”,而後如利箭一般,急步衝向前,一抖軟鞭,呼的一聲,一下子卷住其中一名黑衣人腰部,猛力一抖,隻聽這名黑衣人“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這批人馬一楞,似乎沒想到一個老頭子居然如何厲害,趁著這一楞神,福伯又用軟鞭卷住一名黑衣人的脖子,軟鞭一緊,一顆人頭馬上飛起,一腔熱血衝天而上,噴出一朵淒豔的死亡之花。而屍身猶自站著不動,過了好一會才軟軟倒下,脖子斷口處不斷的湧出鮮血,在閃電的照耀下,顯得特別可怖。
這時才有人反應過來,似乎剛才死亡的兩名家夥激起了他們的血性,不但不怕,反而嗷嗷叫著往前衝去。頓時鞭子響起的啪啪聲,刀劍響起的嗡鳴聲,骨頭斷裂聲,慘呼聲交集在一起,仿佛是死神在彈奏著一首死亡之歌,讓人感覺此時猶如身處人間地獄,其慘狀,普通人看了,不被活活嚇死,也得夜夜噩夢。
福伯不為所動,似乎這一生殺的人太多了,這種死法根本不值一提,猶自緊抿嘴唇,像是一頭猛虎衝入一群手無寸鐵的綿羊中,大殺八方,就見到手腳不斷飛起,內髒橫流一地。
隨著黑衣人的不斷減少,福伯也漸漸體力不支,身上多處受傷,鮮血已經染紅了衣袍,因此且戰且走,引著這些黑衣人向另一條退去。
此時,張凡和秦瀟瀟已經從右邊一條路跑出去很遠,兩眼通紅的回頭望時,隻看見遠方隱隱約約的火光和一陣陣的慘叫聲,雙拳緊緊握起,青筋暴露,發出咯吱聲,而後頭也不回,背著秦瀟瀟再次消失在雨幕中。
張凡背著秦瀟瀟拚盡所有力氣,在崎嶇泥濘的路上咬牙奔跑,摔倒又爬起,爬起又摔倒,就這樣跌跌撞撞的往山上跑去,也不知跑了多久,雨停了,月光如華,照的森林陰影斑駁,耳邊不時聽到一些野獸的叫聲,秦瀟瀟不由的害怕起來,緊緊的抱住張凡,他們兩人都是大家族的少爺小姐,長這麼大哪吃過這樣的苦?尤其是張凡,能一路背著秦瀟瀟跑到這裏,實在是在危急的情況下,潛能爆發,才堅持下來。
此時,大雨停歇,雷電也已消失,天上的一輪明月灑下大片光華,聽到身後已沒有追殺聲,知道自己安全了,不由氣一泄,二人癱軟在地,喘著粗氣,無語對望。
過了一會,秦瀟瀟才低哭出聲,晚上發生的一切就似做夢一般,是那麼的不真實。
秦家和張家都是當地名門望族,兩家是世交,因此張凡和秦瀟瀟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今天白天,她來到張家找張凡玩,玩到天黑,鳳姨留秦瀟瀟在此過夜,明天再回去,沒想到遇到這種事。
哭了一會,秦瀟瀟繼而想到,張家如此,那自己秦家呢?會不會也這樣?想起滿門被滅的慘景,秦瀟瀟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抖,對張凡說到:“凡哥哥,你說我秦家,我秦家也會這樣嗎?如果真的如此,我怎麼辦?嗚嗚嗚……”
張凡聽到秦瀟瀟如此說,不禁抬頭望向秦瀟瀟,經過一個晚上的奔波再加上驚嚇,秦瀟瀟也是狼狽不已,一頭烏黑長發濕漉漉,全身早已濕透,身體還在發抖,不知是冷還是害怕,一雙大眼透露著驚慌,平時可愛的櫻桃小嘴此時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正不安的望著張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