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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別西樓醒不記
春夢秋雲聚散真容易.
斜月半窗還少睡
畫屏閑展吳山翠.
衣上酒痕詩裏字
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
紅燭自憐無好計
夜寒空替人垂淚.當得知莫芳馥下獄的那一刻,一隻雪白的鴿子從尚書雲府內飛起,衝過層層的雲層,朝著千裏之外的遠方,振翅而去。
千裏之外,雪山之巔。
那千裏之外的驚雷似乎穿透了千裏的路程,打在了那漢白玉沉睡的人的腦子裏。那長長的睫毛忽然間動了動。
一雙眼睛,乍然睜開。
安靜地空間中突然傳來了一聲破裂聲,精美的白玉瓷瓶掉落在了地上,,開出了絢爛的花朵,瓶中透明的液體也放肆地在地上流動。
的聲響似乎給那雙雖然漂亮卻毫無神采的眼睛拉回了焦距,雙眼漸漸開始有了影像。
白玉的人慢慢坐起身來,雙眼也開始慢慢適應了洞外反射進來的強烈光犀一個白色的身影落入了眼中。
一頭白色的長發與身上的白衣幾乎融為了一體,在這個空間之中,似乎顏色,除了白,就是白。當然,落入眼中的,還有那滿臉的驚訝。白衣人的雙手依舊在半空中保持著一個姿勢,腳爆白玉瓷瓶的碎片還在不安分地轉動著,看來,那聲破碎的響聲,是來自這裏。
似乎是從遙遠的天邊回來,終於從沉睡的記憶中抓到了眼前這個人的景象,低低地開口喚道,太久沒有開口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一些嘶啞:“天醫師父。”
天醫老人似乎還是沉浸在深深的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但是,他從那雙眼睛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聽見了耳邊響起了那聲仿佛來自天際以外的叫聲。他不敢置信,卻不得不信。
“天啊,小懷,你,居然醒了。”激動之情立刻喜於臉上。
“天醫師父。”莫懷君想從白玉下來,一動之下,才驚然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僵硬地酸痛,隻要稍稍有所動作,麻痛就立刻傳來。腦中似乎也被封鎖了好久好久,一切都是那麼地昏昏沉沉,好像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久到都快要忘了自己是誰,“我……我怎麼了?”
天醫老人的臉上的笑容漸漸被疑惑取代:“小懷,你,記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早已不知被埋到何處的記憶漸漸的清晰起來,戰場的廝殺,好友最真誠的笑容,妹妹擔心的麵容,中毒快要昏迷的那一刻……
“我,我隻記得我中了毒,秋亭好像帶我去了落葉山莊,後麵的一切,我都記不得了,可是,”莫懷君環顧了四周,這裏明顯是一個山洞,雖然洞內溫暖如春,但是洞口外偶爾飛入的雪花還是證明了洞外的冰天雪地,“我怎麼會在這裏,天醫師父怎麼也會在這裏?難道是秋亭找到了您,讓您來醫治我的傷嗎?”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最重要的一件事。”天醫老人沉默了一會,“小懷,你還記得現在是何年何月嗎?”
“我記得是夢澤雲陵七年的深冬,而我中了毒,想必也是昏迷了好些日子了吧?”
天醫老人緩緩道出:“是,你是昏迷了很久,今日是夢澤雲陵八年農曆十二月初九,你已經昏迷了一年了。”
“什麼?”天醫一句話,猶如當頭一棒,令莫懷君大吃一驚,“一年?天醫師父,你說我已經昏迷了整整一年?”
天醫老人走上前,坐在了白玉床的邊緣,把兩根手指搭在了莫懷君的左手手腕上。一年的不見天日,讓莫懷君的皮膚變得出奇的白。天醫老人眉間的皺紋卻越來越深,不是因為莫懷君的毒,而是疑惑。
“奇怪,太奇怪了,你體內的千年香竟然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太怪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