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居正顫聲說道:“我怎麽養了你這個畜牲徒弟?禽獸啊。”
嵐清驪看著憤怒的師父,她的怒火更加高漲,她挽起袖子就要再次衝上去,俊美女子期盼的盯著左楓,她瞪著左楓這個懂事的孩子繼續煽風點火,勸說卜居正。
左楓疑惑的看著憤怒到極點的師父,他用扇子搔著頭發說道:“薛姨,看來我師父真生氣了,這可太對不住您,您為了我師父和家裏人鬧翻,隻怕這個消息很快就會被有心人傳揚出去。
在進入天星宮的途中,我發現天星宮內部充滿了勾心鬥角,就連帶路的姐姐也被人冷嘲熱諷,您被我師父拒婚的消息隻怕會讓許多人樂翻天,不大肆宣揚才怪。”
俊美女子苦澀的笑道:“我是自作自受,不怪任何人,要怪隻能怪我自己沒羞恥。”
卜居正低頭作研究地理環境狀,嵐清驪左顧右盼的裝作聽不到,左楓遺憾的說道:“好像天星宮在兩界天也是了不得的大門派,您在這裏應該有很高的地位,婚事成了笑話,您的親人也會同樣抬不起頭,婚事告吹比搶婚更丟人現眼。”
卜居正怒喝道:“夠了。”
左楓故意打個哆嗦,對俊美女子說道:“師徒父子,這是天倫。我可不敢惹師父傷心,真沒辦法了。”
俊美女子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左楓,現在隻有左楓支持她,哪怕是口頭上繼續支持自己也好,那也會給她莫大的安慰。
俊美女子喃喃說道:“真的沒辦法了?”
左楓吞吞吐吐的說道:“除非是對麵夫妻。”
對麵夫妻也就是名義上的夫婦,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有些修道人舍不得伴侶,卻又擔心道心不堅定,這才想出了對麵夫妻這種權宜之計。
俊美女子眼前一亮,退一步未嚐不可,隻要結下了夫妻的名分,日後就可以使用水磨工夫慢慢感化卜居正。
左楓對俊美女子露出一個讚許的微笑,轉身對卜居正說道:“師父,仁至義盡了,你在這個時候還不可點頭,就太欺負人了。”
嵐清驪厲聲說道:“你混帳,這種事情有你多嘴的份嗎?師父,這兩年不見,左楓肯定結交了許多不三不四的人,墮落了,您可別心慈手軟,該動用家法了。”
卜居正無限痛苦的抬頭看著天空說道:“也好。”
嵐清驪鬆了一口氣,就見到卜居正對俊美女子說道:“雅辛,感謝你的深情厚誼,卜居正一心追求天道,卻不想惹上了世俗的羈絆,對麵夫妻,我同意了。”
薛雅辛避開目光,淚水潸然滑落,終於得到了一句人話,薛雅辛繃緊的神經放鬆了。
一年零六個月前,卜居正進入天星宮偷藥結果被人發現,在遠處望風的嵐清驪也被擒拿。是薛雅辛強行保住了卜居正師徒,她把卜居正幽禁在自己居住的院落中,還給嵐清驪強行爭取到了一個執事的職位。
最初沒有人想到目高於頂的薛雅辛會喜歡一個實力隻有金丹期,還來曆不明的偷藥賊,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驚駭的發現這竟然是事實。
各種風言風語鋪天蓋地而來,不僅傳遍了天星宮,就連其它幾大門派也在流傳這個笑話。
薛雅辛用盡了各種手段,威逼利誘,軟硬兼施,卜居正如同一個木頭人,油鹽不進,甚至不肯和薛雅辛開口說話。
薛雅辛勢成騎虎,她舍不得卜居正,明知道自己的名聲毀了,她依然抱著一絲幻想,希望卜居正能夠回心轉意。
老婦人剛剛下了最後通牒,不再阻止這門一廂情願的婚事,還要把薛雅辛逐出天星宮,如果婚事告吹,薛雅辛死的心也有了。
薛雅辛偷偷用袖子擦淚水,淚水洶湧滑落,袖子染濕了,淚水依然沒有擦盡,嵐清驪無奈的撇嘴,同時狠狠剜了左楓一眼。
左楓努嘴示意嵐清驪和自己離開,嵐清驪握緊了拳頭和左楓離開了花園,繞過一叢花樹,嵐清驪伸手抓住了左楓的耳朵用力旋轉。
左楓吃痛不過,反手掐住了嵐清驪肋下的軟肉,緊張的說道:“師姐,你不疼,我就不疼,對不對?”
嵐清驪憤怒的在左楓小腿上踢了一腳鬆開了手,左楓做個噤聲的手勢帶著嵐清驪繼續向前走,遠遠離開後花園左楓才低聲說道:“師父早就認可的事情,你怎麽這樣傻?順水推舟的事情也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