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拙站起來,轉頭悲哀地看著那些昔日同門在自己身後跪成一排,他扯下了一片衣角丟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說道:“一千三百年前,我成為了月宗傳承者,那個時候我充滿了幻想,希望可以憑借在兩界天中的知識幫助生我養我的天方世界,可惜我做得不夠好,有太多的製肘。
洛方輔接任了月宗傳承者的職位,他更令我失望,失望到了極點,以至於引來了殺身大禍。從今以後我和邀天攬月宗在沒有任何關係,從此相逢是路人。”
邀天攬月宗傳承了許多年,邀天攬月宗在天方世界選定月宗傳承者,鐵拙就是上一代的傳承者,他卸任之後選擇的傳人就是洛方輔,可惜洛方輔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如何鑽營上。
洛方輔做得很成功,他討得了老祖宗的歡心,以至於他成為了邀天攬月宗的少宗主,鐵拙這個上代月宗傳承者隻能作為一個長老。鐵拙並無怨恨,他不喜歡勾心鬥角,做一個清閑的長老更好。
鐵拙承受了邀天攬月宗的恩情,是上一代的月宗傳承者選定了鐵拙,讓鐵拙從一個普通修道人成長為渡劫期高手,他願意以死來換取邀天攬月宗的一線生機。
左楓慷慨得出人意料,提出的條件更是寬大至極,鐵拙成為左楓的仆人,從而保全整個邀天攬月宗,鐵拙知道左楓作了最大的讓步,從此鐵拙的命就不再屬於他自己,更不可能屬於邀天攬月宗,而隻屬於左楓。
左楓拉著眉開眼笑、意氣風發的冷畫屏,彷佛蒼老了許多年的鐵拙緩緩跟在後麵,海老人讚許地點點頭在門口和左楓會合了。
令人窒息的壓製消失了,賓客們和邀天攬月宗的人這才長出一口氣,修道人最怕的就是念力或神念被壓製,那感覺如同普通人赤身裸體地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魏五汗出如漿,硬著頭皮離開自己的座位,他現在想躲也來不及,太多人見到了左楓與海老人和魏五在一起,魏五渾身是嘴也洗不清嫌疑。
最明智的辦法就是破罐子破摔,也可以說是趁機賴上去,魏五很清楚地知道就是這個看不清容貌的人釋放出壓製神念的可怕力量,據說那就是傳說中的禁神符。
這個隱藏了真正容貌的人實力如此強大,還和左楓稱兄道弟,不是海老人,就是博陵酒神,和這樣的老怪物攀上交情,應該不會吃虧。
況且還有那兩粒天玄丹,魏五再也無法壓製自己的衝動,小跑著來到了左楓身邊。
禁神符的壓製消失了,其他人依然不敢亂動,至少在左楓他們離開之前沒有人敢亂動。
左楓取出那兩個紫玉瓶丟給魏五,左楓沒有驗證裏麵是否有天玄丹,魏五自然也不會去驗證,從玄天正氣宗那兩個人接到鐵牌恭謹的表情來看,這兩個玉瓶中絕對不會空無一物,更不會使用別的丹藥假冒。
魏五警惕地看了看鐵拙,使用神念在左楓腦海裏說道:“無盡海洋的陷空島,據說那裏百年前奇異地誕生了許多奇花異卉,我是從一個從無盡海洋返回的朋友那裏得知了這個消息。
陷空島發生異常之後就被海巫神列入禁地,當時留在陷空島的人全部生死不明,隻有我這個朋友距離比較遠,因此倉皇逃了回來,繞了許多彎路用了近百年的時間返回到兩界天。”
說完之後魏五也覺得不踏實,左楓他們要找的是先天木之極,陷空島究竟有沒有先天木之極,誰也不敢保證,魏五通過蛛絲馬跡猜測那裏應該有天地靈寶誕生,具體是不是先天木之極他不敢保證。
魏五拿出一個玉瓶送到左楓麵前說道:“家師迫切需要天玄丹,而我不敢確認那裏有沒有所需要的東西,所以……”
左楓用扇子推了回去說道:“至少我們看到了希望,多謝。”
魏五大慚,抱拳說道:“我會盡力打聽此事,如是那裏沒有,我必用百年時間尋求消息來作回報。”
魏五說完飛走了,左楓取出一麵玉簡說道:“鐵拙,我暫時還不需要你伺候,你帶著我的徒弟去天星宮找我師父卜居正,然後你就留在那裏孝敬我師父好了。”
鐵拙躬身,冷畫屏急切地說道:“師父,你要把徒兒撇下?這怎麽可以?徒兒想念師父導致寢食不安,最近徒兒明顯瘦了,師父怎麽不心疼呢?”
左楓板起臉,冷畫屏低頭,腳尖在地上畫著圓圈說道:“我不管師父要去做什麽,反正要帶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