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上的屠殺還在繼續，那隻大蛤蟆跳到鬼街的正中，那繚繞而來的青氣更濃了，包裹著它就好像是一個青色的光球。
接著一團金光從青色光球當中射出，慢慢地，那團青色的完全變成了金色。
然後金色光球一收，那原本土黃色的癩蛤蟆竟然變成了一隻金蟾蜍，這簡直已經超出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突然，那隻金蟾蜍猛地一跳，就如同一輪金色的太陽一般，跳到了空中，它越來越高，直到消失。
金蟾蜍一消失，鬼街上的屠殺也結束了，此地再度變為之前的墳丘。
怪老頭搖搖頭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讓這隻六眼金蟾給跑了。”
怪老頭說得什麼我根本聽不明白，此時我也不太想明白，我所想要知道的不過是關於吳起靈的事情罷了。
我轉頭看著怪老頭，因為這些日子來的所見所聞，所以我對怪老頭並不害怕，我說：“你究竟是人是鬼？”
怪老頭淡淡一笑道：“你說我是人，我就是人，你說我是鬼，我就是鬼。”
這個時候，我懷裏突然多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我低頭看去，是那小鬼的腦袋。
小鬼一臉好奇的笑容看著我，我摸了摸小鬼的腦袋，毛茸茸的，質感很真實，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遊魂，若不是他身上傳來的冰涼感覺，我都不敢相信，這爺孫兩會是已經死了幾十年的人。
我望著怪老頭，滿腹疑問，可一時之間，我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此地非是久待之地，有什麼事隨我回去再說吧。”
說完，怪老頭抱起那小孩便走，我沒有辦法，雖然我不想跟去，但為了解開我的疑惑，我不得不跟著他走。
行了一陣，一個破舊的屋子出現在我的麵前，正是我此前見到的怪老頭的居所。
我有點奇怪，若怪老頭真是鬼，而之前我所見到的一切都是他幻化出來的話，地點應該在那片墳丘之上才對。可為何又出現在此地呢？
難道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幻化出來的，而是真實存在的？那晚我睡著了之後，怪老頭把我扔到墳丘的？
我的疑問越來越多，怪老頭爺孫兩已經進了屋，我站在屋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遲疑不定。
“進來吧，我若是要害死你的話，在牛頭山你就已經死了。”
我想想也是，若是怪老頭要害死我的話，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說到底，若不是怪老頭，恐怕我就困死在牛頭山上了。
想通這點，我也就不再害怕了，大不了再吃一碗蛇鼠蟲蟻羹嘛。
進了屋，小孩兒給我端來一碗水，有了上次的經曆，我是不敢再碰這裏的東西了，鬼知道這碗裏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將碗放在桌上，看著怪老頭。
怪老頭淡淡一笑道：“你放心吧，這就是普通的水，害不死你。”
雖然怪老頭這樣說，但我還是不相信，畢竟人鬼殊途。
“那你上次……”
我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怪老頭給打斷了：“上次我若不給你吃那些東西，隻怕你就死了，你在牛頭山的時候，就被髒東西給沾上了，吃那些東西，可以把髒東西從你身體裏趕出去。”
我徹底懵了，不知道怪老頭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千言萬語堵在心頭，百種疑問塞在喉嚨，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你究竟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