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嬤嬤一臉黑色的進了西廂房,聽著呂昭漪還在哼歌,厲聲道“姑娘,你能告訴奴婢,你為何要教妓女唱曲麼?”
呂昭漪的歌聲立刻卡住了,懊惱的咬了一口牙,肯定又是窈窕說出去了,看她哪天不把她嘴縫上。
“嗬嗬,嬤嬤去哪裏聽說的呀?”呂昭漪尷尬的撥動著浴桶裏的水。
廉嬤嬤放下手中的毛巾,認真的盯著呂昭漪,“姑娘你真的開妓院麼?你想那些姑娘多可憐啊要是有可能誰想去買身呢。”
呂昭漪臉上沉了下來,“嬤嬤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你覺得我會逼迫那些人去賣身麼?我呂昭漪不做強迫別人的事,而且我的滿園春色是賣藝的。”
“可是姑娘這有什麼不一樣呢,還不一樣是不好聽的,你一個清白姑娘人家去做這樣的生意,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啊。”廉嬤嬤覺得嘴巴泛苦,她沒想到姑娘會去做這類生意,以後要是再嫁,名聲都不好聽了。
呂昭漪自嘲的笑了笑,“嗬,嬤嬤就衝我這臭名遠揚,有誰還會娶我?嫁人,嗬,我就不妄想了,我隻想做我自己開心的事。”
廉嬤嬤在背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混濁的吐了出來,“隨姑娘你吧,我一個做奴才的,有何權利來幹涉姑娘呢。”
廉嬤嬤說完就關上門出去了,呂昭漪挺直的背,駝了下來,心裏一頓刺痛,她也想過做其他生意的,但是錢實在是不多,而開妓院是來錢最快的。
隔天一早,呂昭漪起床就不見廉嬤嬤了,但桌上還擺著熱騰騰的早餐,吃著香甜軟糯得小米粥,心滿是感動。
不管她和廉嬤嬤如何拌嘴,最後嬤嬤還是會對她好,不管她做了嬤嬤最不喜歡的事,最後嬤嬤還是會一大早起來給她弄早膳,這就是家人。
用過早膳的呂昭漪,還是在窈窕的陪同下去到了滿園春色。而紅媽媽也一早在等候她的到來。
“呂姑娘來了”紅媽媽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呂昭漪邊走邊說道,“唱曲的兩人都來了?”
紅媽媽點了點頭,不假思索道“倆人都已經在台上準備好了,樂師也在一旁恭候了。”
呂昭漪嗯了一聲,跨步進了大廳,舞台上的倆人也在各自熱身開嗓,樂師也在一旁等候。
舞台上的兩個姑娘,瞧見了台下的呂昭漪,福了福身,樂師也拱手作揖。
紅媽媽隨著呂昭漪來到了舞台,看了看兩位唱曲的姑娘,“你們可有藝名?”呂昭漪問道。
水仙上前一步,福了福身,挑釁的望著紫煙,柔聲細語道“奴家的藝名喚水仙。”
呂昭漪挑眉的看著水仙和紫煙的鬥爭,她也是提倡善意的鬥爭,畢竟這樣才有動力和毅力堅持下去。
但一聽到水仙的藝名,她的眉頭輕微皺了皺,略帶嫌棄的口味,“實在是,太俗了。”
紫煙忍不住笑了出來,但很快用手絹遮掩了過去,輕咳一聲,“呂姑娘,奴家的藝名喚紫煙。”
呂昭漪緩緩搖了搖頭,一字一句的嘣了出來,“實在是俗到人神共憤了。”
原本正惱怒的水仙,聽到紫煙也被嫌棄了,心情一下爽朗了,也按耐不住微微勾了勾嘴角。
紅媽媽尷尬的拿手絹捂住嘴唇,咳嗽了一下,討好道“不如呂姑娘幫她們取一個吧。”
兩位姑娘都滿眼期待,既然那麼嫌棄,不知道呂姑娘會給她們取什麼樣的藝名呢。
瞧著兩眼放光的女孩子,呂昭漪發窘的輕哼兩聲,帶著麵紗,兩道煙眉毛似蹙非蹙籠著。
“不如叫綺羅和青衣?”呂昭漪試探的瞧著四人的臉龐,紅媽媽低頭沉思,緩緩說道“綺羅裙,青衣衫?倒是好名字啊。”
樂師也不禁點了點頭,呂昭漪才微微鬆了口氣,她可怕她想出的名字,被她們嘲笑俗了,畢竟剛剛她正說著人家,她再取這樣的那不就是打臉了麼。
紅媽媽瞧了倆人一眼,“你們倆人自己個選一個吧。”
水仙嘴巴最快,舉手道“我要綺羅。”紫煙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本來她就對青衣這個名字比較感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