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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烏雲盤旋在夜空,天幕陰暗的仿佛壓向地麵,從蒼穹上飄落的雨絲,在凜冽呼嘯的風聲中,卷過蒼茫的大地。
荒野之地,前不見村後不見地,四下莽莽,隻有一條古道從遠方延伸而來,又孤單地向遠處延伸而去。
夜空黑雲裏,有低沉雷聲響過,天地間的雨勢,也漸漸大了起來。
大地肅穆,荒野上除了風聲,四下漆黑,隻有在古道邊上,孤零零地點燃著一點燈火,透露著些許光亮。這是個荒野小屋,老板姓何,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是距離此地一日路程的小鎮出身,在這個荒僻之地,古道之旁,自己辛苦建起了一個簡陋屋子,為南來北往的旅人提供個歇腳喝茶的處所,以此賺幾個辛苦錢。此刻何老板正坐在自己店鋪裏的櫃台之後,耳邊凝神聽著屋外淒厲呼嘯的雪雨聲,眉頭微微皺起,輕輕歎了口氣,這樣壞的天氣,想來多半是不會再有客人來了。
他的這間小屋位在小鎮和北方一座大山之間,門外的那條古道,自古便是商旅之道,也是通往北莽的必經要路,舊時不少商人會運來中原的茶葉絲綢等換取北方的馬匹牛羊,所以不時有旅人經過。
眼下,在這風雪之夜,這間荒野小店裏,自然是沒有幾個客人,除了裏外打掃的搭著汗巾的自家侄子和簡陋的小屋裏隻擺著五張桌子,就隻有燈火搖曳的影子了,望著門外的黑色,預料著今天怕是又要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中年掌櫃漫不經心的摸著下巴,殊不知一個分心拔下了幾根吃痛之間正想打烊的時候。
他這般想著,抬頭向自己店裏的客人們望去。簡陋的小屋裏隻擺著八張桌子,此刻有六張桌子的桌麵上已經搭上了椅子,最裏麵的那張桌子是老顧客,也是掌櫃的鄰居,想來是一會抹抹嘴又是賒賬走人的,對此掌櫃的也沒有絲毫的不喜,原本小鎮就人不多,商道由於北莽中原的交惡而荒涼很久,也就沒必要和鄰裏關係不好的,無聊時還能找人說說話足以聊以欣慰,
至於最後一桌,卻是人最多的一路商旅,共有四人,在他們身後的角落堆滿了貨物,此刻仿佛中間還有個年輕人輕聲咒罵著這個鬼天氣。
“好了,別說了。”四人中另一個看去年齡較大的老者喝了他一聲,轉過頭來,向著何老板笑了笑,微帶歉意道:“何老板,今天這風大雪大的,外麵都已經漫上膝蓋的雪了,怕是老馬也走不動了,隻能打擾了,還連累你陪我們熬夜。”
何老板微笑搖頭,這一行商旅時常往來與這條古道之上,來他這小店歇腳也有許多次,所以也算是熟客了,當下道:“沒關係,我熬夜也是尋常的事,不過這大雪從兩天起就一改之前的綿綿無力而變得鵝毛一般真是沒遇過這麼奇怪的冬季,想來一夜的時間也真是無法趕路了,怎麼先生你還要趕路來著?”
那老者聞言一怔,隨即與同行的其他人對望一眼,苦笑道:“其實像我們一年到頭跑北莽都數不清的人又怎麼不知道今天已經走不了了呢,但出門在外,實在是有難處啊。”
何老板“啊”了一聲。
那老者端起麵前的茶杯,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道:“何老板,如今這個世道,難啊!”
何老板吃了一驚,道:“怎麼了?”
那老者苦笑了一聲,道:“從徽宗北伐到現在,朝廷和北莽的戰打的還少嗎?官宦人家到沒有什麼,不過我們這些老百姓就不容易了。大戰之後北莽的生意是越來越難做了,各種關卡都要收稅,至於北涼境內就更是麻煩了,你想啊北涼大慶的邊界上誰也不管事,劫匪橫行,原本從南邊千裏迢迢而來還不準去不了北莽,就算去了吧,北莽的蠻人也是處處刁難我們的啊,打仗總是要死人,怎麼說我們也是中原的百姓,被敵視也是沒有辦法的”
“倒是還不如何老板,守著這間店也就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了。唉,這世道”說到深處老者忍不住拍了拍桌子。
何老板默然,那老者歎息一聲,道:“朝廷打朝廷的,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也管不到,偏偏這爭鬥之下,兵稅哪裏來?還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再者不少壯丁都是被征了去,十室九空說不上,可是家裏壯漢少了總是會惹上些流氓土匪,我們在外混口飯吃的,天天都提心吊膽,生怕就遇到了劫匪也擔心不在家的日子裏家裏會出些什麼事,這才匆匆趕路,不料卻被風雨雪在了這裏,麻煩何老板了。”
何老板搖頭道:“這沒什麼關係,你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