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從清晨開始,蕭然便廢寢忘食地在恬悅之間反複地實驗,期間嚐試了許多種方法,均以失敗告終。
如此反複,天色已暗了下來,天空悄悄拉起了星星點點的黑幕。
在第八次打坐完畢時,蕭然明顯感到氣海當中的氣團比早上的時候,已經擴大了整整兩圈大小,並且如同一個壓縮球一般,給人一種濃厚而堅實的感覺。
這是蕭然忙活了一天後,唯一的收獲。
偏偏這樣的收獲,蕭然並不在意,滿腦子仍然在思考如何才能將自己的內力灌入到生鐵中,並且不會外泄、爆炸、甚至是枯萎……
枯萎?
蕭然曾突發奇想地逼迫一塊生鐵氣息爆炸的時候,刺激另一塊生鐵,從而將殘餘地內力灌注進去。
結果卻是,生鐵竟然如同鮮花一般,枯萎了,變成了一團黑炭,一碰即碎。
他猜測,自己應該是將生鐵當中的“經脈”破壞了,生鐵失去了氣,便變回成了最初的形態——黑炭。
蕭然望著手中的黑炭,依然沒有絕望。
按照他的觀點,事物的發展又有了新的變化,那麼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反而最怕的是,做了許多功夫,卻得不到一點變化,這才是最令人頭痛的。
經過這一係列的實驗結果,蕭然望著黑炭好一陣,恍然大悟,激動地站起身來。
“明白了……鍛造的最終核心根本就是,通過外界刺激物體內的‘氣’,從而獲改變物體的外形與特性。”
煆燒,其實如同用內力刺激它一樣,根本就是在喚醒它沉睡的“氣”。
鍛打,便是在為物體內的“氣”塑形,大致可以理解為改變它的經脈。
最後的淬煉,就是將塑造好的物體的經脈降溫,從而讓氣重新回到沉睡狀態,固定它改造之後的“經脈”。
“對的,一定是這樣……一定是的……”
蕭然神情激動,如同孩子一般跳了起來,卻因為實在用力過猛,一頭撞上了鐵鑄的橫梁。對於“殘身篇”已有小成的他來說,隻痛不傷,反倒是將那橫梁硬生生裝了一個明顯的凹坑。
此時的他,處在極其興奮的狀態下,對此當然不以為意,隻是一麵捂住痛處,一麵繼續歡跳。更加沒注意到,自己的內力一天下來,已然大進,那橫梁離地麵五米多高,輕輕一跳便撞上了,對修習內力不足一個月的人來說,足以嘖嘖稱奇了。
雖然蕭然並沒有解決如何增強生鐵的當中蘊含的氣,但是卻想通了“鍛造之術”的終極原理,這無疑是一個極大的進步,並且不僅僅是鍛造方麵的進步,而是對整個世界的認識的升華。
蕭然歡喜了好一陣,努力地平複此時內心的激動,當即以打坐的姿勢來讓自己的精神平靜下來。
良久,終於平複了心情的蕭然,忽然睜開了雙眼,臉上又是一陣喜色,“我明白了,《寂滅天殘寶鑒》的修煉原理,竟然也與鍛造的原理相通。”
早在第一次父親讓自己背下《寂滅天殘寶鑒》口訣的時候,自己就很奇怪,為什麼家傳的武學會如此殘忍,竟然全是折磨修煉者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