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凝霜自那晚過後,便一直情緒低落,茶飯不思,腦子裏一想到蕭然便傷心難過,偏偏此時又難以與人吐露,逢人問起,隻說是感染風寒,身子不適。
南宮鐵這幾日又忙著與前來的各大掌櫃了解各地的生意,得知女兒病情好轉,也沒有心思去多計較,聽聞靈兒也是抱恙在身,便多排了些丫鬟伺候。
連續修養了兩日,南宮凝霜氣血平順了不少,隻是任然提不起精神來。丫鬟陪了她到院中走動,曬曬太陽,以免在房中呆久了對身子不好。
南宮凝霜待得一會兒,便覺得無趣,心想,這幾日了,他竟然也不來與自己解釋,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感受嗎?又轉念一想,若是他真來解釋,求原諒。自己又真的能不計前嫌原諒他?
想得一陣,南宮凝霜便覺得胸口鬱悶難當,深呼吸了幾口也不覺得好過,想想院內有暖氣供應,自然讓人氣悶,便讓丫鬟陪了,去莊外走走,呼吸一下冷空氣,清爽清爽。
丫鬟本想勸勸,但南宮凝霜嬌慣,加上近日情緒低落,絲毫不理會,徑自往莊外走去,丫鬟趕緊跟了上去。
熔鐵山莊外是一片雪白,唯獨不遠處有一片赤鬆樹林,每逢下雪後,針葉上便載了許多雪團,皚皚白雪中透出一些紅色來,如若俏麗女子的肌膚,也算得上一番美景。
南宮凝霜幾日沒有走動,便打算走得遠一些,換換心情,便去了赤鬆樹林。剛入樹林,南宮凝霜便覺得樹林當中似乎有人在,越是走近越是清晰,便索性沿著聲響走去。
大約走得數十步,便見到樹林當中有一方圓幾米的小空地,一人身著若雪白衣,手中長劍舞動,雪花與衣襟一同飛舞,煞是好看。
這人便是薛誌清,雖說品行不高,但說到刻苦努力,倒不比任何人差,常在此勤練武學。此時他便是在修習《軒轅驚天訣》,此內功不比其他內功,除了必須打坐修習意外,還必須以外功配合,練習如何發勁。
南宮凝霜在一旁站立了好一陣,卻不知怎的,覺得今日見到薛誌清舞動長劍的姿態頗俊美好看,又看得一會兒,便有些心癢難耐的感覺爬上了心坎兒。
薛誌清似乎並未發現她,隻顧自己一個人練功,《軒轅驚天訣》被他催鼓到了極致,身上隱約能見到雷電之威,騰挪奔跑時,當真有雷霆之威。
南宮凝霜見了,越發覺得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在揪住了心一般,再也按耐不住了,體內的《玄女功》竟然自行運轉,飛身跳到了薛誌清身邊,與他一同舞動起來,心中的煩悶也隨之消散,一股舒暢感油然而生。
這樣舒暢的感覺,薛誌清心中亦然,說不出的奇妙。
眼望著心儀的人為自己而愉悅,感覺整個世間再沒有比這還要快活的事了,騰出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她,隨著被震落的雪花翩翩起舞,放眼望去,再找不到如此浪漫動人的畫麵了。
南宮凝霜被他握住了手,忍不住嬌嗔了一聲,仿佛什麼東西鑽進了自己的身體,攪動著自己的心,一種莫名的歡愉感覺,就欲噴薄而出似的,讓自己為之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