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薛誌清,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隻把蕭然恨透了。本來自己就擔著巨大的風險與南宮誠合謀,十拿九穩的事,就被這小子給攪渾了。
失敗能讓人喪氣,但是功虧一簣的失敗卻讓人更多的是憤怒。
南宮誠見到四麵的人均是為蕭然喝彩,甚至自己身後的掌櫃們居然也是偷偷讚歎不已,此時也是臉色不怎麼好看,偷偷看了一眼薛誌清。正好與他的目光對接,都清楚地感受到了對方的憤怒與不甘。
偏生這時候眾人都忘情高呼,蕭然的人氣爆棚,兩人什麼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陶清走到蕭然跟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笑道:“臭小子,你這下可是出盡風頭了。”
蕭然心中難過,麵對師傅的誇讚也絲毫提不起勁來,隻是勉強地鬆弛了麵部,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了。
陶清見他能有如此成就,早就笑得合不攏嘴了,對他的冷淡也不以為意,見得眾人的呼聲漸小了,便提氣對著南宮誠道:“蕭然身為南宮世家的鍛造子弟,已勝過了閣下。那麼閣下是否遵守諾言,就此罷手了呢?”
此話一出,眾人都聽得分明,紛紛靜了下來,看南宮誠究竟會如何決斷。
南宮誠今日之舉,謀劃了許久,傾盡了所有,眼看要成功了,被這樣一個混小子破壞了,心中極其不甘。加上自己此次策反了所有的掌櫃,以及大部分的外圍弟子,依然占據了絕對優勢,自然不肯輕易罷手。
麵對陶清的逼問,南宮誠卻隻是冷笑,朗聲道:“之前我定下的規矩是什麼,誰還記得?”
眾人聽他這麼一問,嗡嗡的議論聲又喧嘩起來。
“一炷香為時間,打造出來的‘明品’器具最多者獲勝。”陶清哼聲道。
“你倒是記得清楚。”南宮誠指著蕭然,笑道:“既然如此,這位小哥可曾做到了?他所打造的十件器具,可有一件是‘明品’的?”
這……簡直是胡攪蠻纏。
按說蕭然能在一炷香的時間打造出十件耀品器具,那麼“明品”的器具就更不在話下了。這都是順理成章的事,但偏偏南宮誠要在規則上麵挑字眼,一時之間,任誰都難以反駁。
陶清被這麼一問,向來便少與人爭執交流的他,忽然覺得有些懵了,心中有氣卻不知怎麼回答。
南宮誠見對方被自己問到,便打鐵趁熱,繼續道:“既然沒有符合規定,當然不能算數。”
“好,明品就明品,就依你所言,再比一次,看你有何話說。”陶清不忿地道,說著便讓蕭然繼續比試。
“慢。”南宮誠卻擺手製止道:“剛才的規矩是我與這位南宮世家的大弟子所定下的。若是要與這位小哥比試,自然就要重新定下規矩了,否則豈不是看不起這位小哥。”
“你……”陶清見他竟然忽然如此無恥,先是否定結果,又要臨時改變規則,本想就此發作,但顧忌到與自己保持中立的老夥計們,不便與他發作。轉而想到:“隨他出什麼難題,蕭然的鍛造術絕對勝過這裏的所有人,也不必怕他。
“好,你隨意出題。”陶清哼聲道。
此時薛誌清見南宮誠要與蕭然比試,雖說心中擔心壞了大事,但畢竟南宮誠是與自己同坐一條船,自是要維護大家的利益,且先看看情況再說,雙眼惡狠狠地瞪著蕭然。便飛身跳下了校場。
南宮誠見對方不再反駁,便好整以暇地道:“南宮世家雖說是鍛造世家,但百年來卻也一直奉行‘尊武禦道’。武學一道,自然成為南宮世家的鍛造基礎。那麼無論是誰,要想坐上這南宮世家的家主之位,必然要在武學上麵有所大成才是。”
其時,武威天尊的“尊武禦道”理論影響極其深刻,任何行業和領悟均離不開武學,任何人從小便被灌入了這樣的思想。但是一般人對“尊武禦道”的理解,隻是趨於表麵,以為誰的武功高,誰的悟性就高,就能在各個領域有所建樹。
這樣的想法,自然是以偏概全。
南宮誠自然不同於一般人,對‘尊武禦道’的理解更為深刻,需要從武學的理解、精妙使用、以及創新等各方麵來看,才能判斷出此人的武學造詣是否高絕。並不是大多人所理解的,武學高低取決於,誰勝誰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