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心中是真的微微有些氣了,便道:“我不與你說了,便飛身跳出了浴盆,動作十分迅捷,在空中之時,便將一旁的衣服拂在了手裏,落地一轉身,便將外衣穿在了身上。
這一係列動作,均是在一眨眼間完成,既沒炫技,也沒有藏拙,自然而流暢。
婉婉看在眼裏,識得當中精妙之處,頗有些驚訝,更是對他刮目相看了。見他仍自穿上了舊衣,心中一動,便道:“你這衣服已是又髒又破,我替你準備了新的衣裳。”說著,便徑自從浴盆當中站起了身,極具誘惑的身材立即展露在了蕭然眼前。
他臉上一紅,趕緊轉身道:“我不用穿新衣裳,你……倒是先穿上自己的衣裳才是。”
婉婉不理他,徑自將之前的那件充滿了誘惑的粉色浴袍披掛在了柔滑的身子上,光著玉足轉到了屏風後,雙手捧出了替蕭然準備的衣衫。
“你若是認我這個妹妹,就穿上它。”婉婉淡淡地說著,將衣衫放在一旁的茶幾上,徑自轉去了屏風後。聽得一陣衣衫摩擦聲,那件粉紅浴袍搭在了屏風上,她這便是在穿上衣服了。
“妹妹?我什麼時候說認她作妹妹了?”蕭然猶豫一陣,見她在屏風後,也看不見自己,便快速脫去了身上的舊衣,將那套新衣服展開,便往身上套。
蕭然平日最不注重打扮,在南宮世家時候所穿的學童服裝也是極其簡單,隻需往頭上一套,衣服褲子就都穿上了,倒很是方便。
婉婉為他所準備的服飾,是大陸上由那最負盛名的——纏絲穀(禦道八門之一)所織造的,正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相比起來,穿戴也有了些許講究。
蕭然套在身上,發現與平日所穿大不一樣,扣子的樣式竟然有十二種之多,五顏六色的,不知哪該扣哪。摸索一陣,始終不知該如何穿戴整齊,隻急得心中埋怨:這衣服怎麼如此複雜難穿,既然是做,怎麼就不能做簡單些?
婉婉此時已穿戴整齊,從屏風後轉了出來,見到蕭然還沒穿好,便覺得好笑,當即上前為他穿戴整理。
“連衣服也穿不來,你可真是小孩子。”婉婉此時身穿一件淡綠色抹胸長裙,外掛了一件精美長袖小褂,臉上不帶任何粉飾,模樣卻仍自俏麗動人,絲毫看不出來她身份竟然隻是服侍人洗浴的婢女。
蕭然注意到了這些,兀自好奇,便偏頭仔細打量她,卻聽婉婉道:“別亂動啦。”
蕭然感到她口中嗬氣如蘭,拂在自己臉上,微微發癢,再輕輕一嗅,竟然有淡淡的花香,頗有些好聞,心中感歎好香的時候,臉上兀自又紅了。
婉婉注意到他神態,一麵替他穿戴整理,一麵笑道:“壞小子又在想什麼了。”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又道:“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事。”
婉婉心靈手巧,沒一會兒便替蕭然將衣衫整理妥當,睜大了雙眼打量起來,嘴裏驚歎連連,“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真是一點兒不假,你不過稍作打扮,竟然俊俏得很呢。”說著,兩眼在蕭然身上便移不開了。蕭然從未關心過自己的相貌,聽她這麼一讚,便好奇地走到鏡子前察看。見到鏡中的自己身穿棕色緊身長袖短衣,一排鑲金衣扣從自己的右肩斜下排到了左腰的位置,貼身穿了一件灰色薄綿衫,下身則是一條深色的直筒長褲,腳穿赤黑色短靴。
他一頭齊肩的黑發,被婉婉簡單地以深藍色頭巾栓在了後麵,配上他那冰冷的麵孔,果真又帥又酷,隻把婉婉看得兩眼放光。
“哥,你可真是好看。”婉婉由心地讚道,兩眼不住在蕭然身上打量。
蕭然不習慣被她這麼看,更聽她叫得別扭,奇怪地問:“我什麼時候說讓你做我妹妹了?”
“哦?”婉婉斜睨了雙眼,頗有深意地笑了,“不做妹妹,難道你是想再多一個……那樣的朋友?”
有前車之鑒,蕭然當即反應過來,連連擺手,道:“做妹妹好,妹妹好。”剛說完,才覺著哪裏不對,忙問:“你好像比我大,應該做姐姐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