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塔見此書如此神奇,便有些心馳神往地道:“著作此書的高人,莫非也是與公子一個行當的前輩?否則又如何能將人生經驗濃縮於此呢?”
“這你就說錯了。”梵閱笑道。
“哪錯了?”鐵塔愕然道。
“寫這書的人不過是一個小茶館的老板而已。”梵閱淡淡地道。
“啊,茶館老板?”
“對,還是一個小茶館的老板。”
“那麼……他為什麼可以寫出這樣的奇書來呢?”
梵閱沒有直接回答,卻道:“你可知道為什麼我會在四處各地開了許多酒樓茶樓麼?”
“難道也是學這位寫奇書的高人?”鐵塔畢竟是耀武頂級強者,悟性不低,又跟隨梵閱這樣的怪人多日,腦子竟而也靈便了許多,一下就抓住了當中的重點。
梵閱對鐵塔的疑問,笑而不答,聽得馬車外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響,便道:“瞧,開酒樓的好處這就來咯。”
鐵塔推開了疾馳的馬車車門,抬頭見到一團黑影緊隨馬車,當即飛身而起,躍至半空,隨手一抓,便將那團黑影輕捏在了手中,腳下憑空一蹬,像是蹬在了水麵上一般,竟然蕩漾開了一圈圈漣漪,緊接著回落到了馬車上,開門躥了進去。
“果然好輕功。”梵閱將頭伸出窗外,欣賞似的歎道。那鐵塔身子明明比常人高大一倍有餘,偏偏輕身功夫極是高明,這讓梵閱很是欣賞這種“反差美”,每次見他施展輕功,都要好好欣賞一番。
鐵塔將貓頭鷹叫上的竹筒取下來遞給梵閱,將它從窗外放飛,咕嚕咕嚕的聲音漸漸遠去。
“是聞香樓的消息。”梵閱將竹筒中的卷紙攤開,道:“看來,讓婉婉親自出手,果然手到擒來,將那小子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連人家身上有多少疤痕都知道了,嗬嗬……可真是豔福不淺啊。”說著,便又幹笑一陣,心中兀自思忖,不知到底是誰豔福不淺,是婉婉還是那少年呢?
鐵塔不知公子心中的怪異論調,隻是聽他提及到了“婉婉”二字,便有些在意地問:“婉婉?可是那位才藝雙全,名震大陸,每年都會被邀請去‘尊武堡’做客的一代名妓——祝婉婉?”
“你倒是想得挺美的。”梵閱白了他一眼,“既然能去‘尊武堡’做客,自然極受尊崇,我能請到她做這等下作之事?”
鐵塔可是那祝婉婉的鐵杆粉絲,一聽到“婉婉”二字,便想到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公子教訓得是,記得祝大家可是連禦道八門都極難得請動的人,公子又如何……”說到這裏,驚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將嘴緊緊閉住了,趕緊轉移話題,道:“……是我異想天開了。”
“嗯,你的確異想天開了。”梵閱沒理會他的無禮,看著紙卷上的信息,自顧自地道:“不過,異想天開也有成真的時候。這個婉婉,還真就是祝婉婉。”
梵閱淡淡地說著,絲毫沒有把口中所說的言語當回事。卻是讓鐵塔瞪大了雙眼,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公……公子是說,你請動了祝大家去陪一個無名小子做……做那等事?怎麼可能?”
“你是想說我請不動,還是想說,祝婉婉做不了這等事?”梵閱看著紙卷問。
“都有。”鐵塔破天荒地對公子有些無禮的回答道。
“那祝婉婉曾欠我一個小人情,偏生她今日在那聞香樓作客,也算是極其湊巧,才主動還了我這個人情而已。”梵閱說得輕描淡寫,說是“小人情”,其實若是能讓大陸豔明遠播,卻到現在還守身如玉,又讓所有上流人士垂涎尊敬的祝婉婉為他做這等下作之事,隻怕當中的“人情”隻會大,絕不會小的。
他悠悠的道:“再說了,祝婉婉本來就是服侍……”正兀自說著,才注意到鐵塔臉上有了怒意,知道自己這話有些傷人,不忍破壞主仆關係,便轉換了論調,道:“那祝婉婉的豔明遠播,多少人想與她一親芳澤,可你又何曾聽過誰真正與她親近了?她本就擅長人際處事,這種小場麵難道還不能應付?你倒是皇帝不急太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