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蕭然與陶清夜談過後,當即明白了自己所缺的是,將自己的特殊運功心法常態化,即便是在平日裏,舉手投足間就能運行,成為身體的一部分,這便是陶清所說的外經脈,讓內息能毫無阻礙,甚至穿透血管、血液、骨骼、肌膚,隻要心中有意念,就能瞬間運用。
這一夜,他自然沒有休息,而是將至今所知所學,全部回顧了一遍,現在他自行領悟到的,“二重勁”與“內息分流”完全可以算作是另辟蹊徑,當世獨一無二的運功心法,隻是若要做到他期望的那樣,卻差了十萬八千裏遠。
若是要讓內息瞬間從氣海運行到四肢,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強行讓內息忽然膨脹爆炸倒也勉強可以做到。
而讓內息膨脹爆炸的方法,他也想到了。
記得還在熔鐵山莊校場的時候,為了化解南宮誠的炙熱內勁入體,他曾以“切膚之痛”的氣勁由身體外打入,將整個身體當做氣囊,爆炸開的氣勁瞬間充斥了身體。
若是打在氣海上,便如平靜的湖水掀起巨浪一般,的確可以讓內息充斥全身。
可這個方法,有兩個難點:一則是內部器官太過柔軟,是萬難承受這樣的傷痛的,以自己的身體最多三次,就會讓五髒六腑盡數移位,血管爆裂而死。
二則是,當內息充斥在身體的各個部位後,又如何保持,讓內息有規律地、毫無阻礙地在身體裏遊走。
這兩個難點,頓時讓蕭然緊鎖了眉頭,絞盡腦汁思考。窗外透進了一縷陽光,照在他臉上,也渾然不知。
由於昨夜,眾人都因為東家的洗塵夜宴玩得十分盡興,何掌櫃挑了三個夥計,一早就將店門打開,讓其他人多睡了近一個時辰,才讓其他下人陸陸續續起床,換下了早起的三個夥計。
靈兒昨夜睡得早,今兒一早起來,見到何掌櫃如此行事,做了十多年丫鬟的他,也大為感動,深覺得自己能跟著蕭然出了南宮世家,果然是對的。
想到昨日陶公親自為自己與然哥定了婚,這心中的甜蜜滋味,直到此時此刻還意猶未盡,想來定是自己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才擺脫了下人的身份,跟了自己心儀的男子。
雖然夜晚的時候獨自在床,也盼著他能與自己同房,可一想到蕭然,這幾日都在勤奮練功,以他的才華,定然能有大作為,便覺得兩人的未來充滿了無限希望和甜蜜。
這麼一想,倒覺得此時忍忍,日後會更加美好,倒不覺得寂寞了。
她見何掌櫃吩咐夥計一會兒搬搬抬抬,一會兒讓人幫忙算算寫寫,自己忽然清閑下來,倒覺得左右不是了,便趁何掌櫃喝茶的時候,問他要些事來做,否則然哥又不能陪自己,閑也閑死了。
何掌櫃心想靈兒姑娘是少東家的未過門妻子,雖然不用做任何活計,但這店麵的打理遲早會落在少東家身上,他的妻子有意做賢內助,何不早日與她銜接一番呢?
他心裏琢磨一陣,當即便笑道:“既然靈兒姑娘願意,不如就先來理一理這當鋪中的賬目吧。”
“賬目算計,我可不會。”靈兒不好意思地笑了。
“不會不要緊,我可以教你。”何掌櫃似有深意地笑道:“日後可要用來幫助少東家的。”
靈兒聽出了他的意思,自然是指與蕭然成婚後,要幫他打理這店鋪的生意。心中又甜滋滋的,臉上暈了淡淡的緋紅,害羞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