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學棋2(1 / 2)

圍棋?

蕭然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對弈名詞,隻是見得阮明月拿棋的動作,食指與中指夾住棋子,按在棋盤上時,舉重若輕的樣子,很是覺得賞心悅目。

“圍棋是上古文明中遺留下來的一種對弈遊戲,相比起許多棋類遊戲。圍棋看似簡單,隻有黑白兩色棋子,以占地圍捕為最終目的,其實當中卻變化多端,或引、或進、或退,無不讓人三思而後行。”

阮明月並未先講解對弈規則,而是講述了一些關於圍棋的典故與它的含義。

蕭然麵對如此陌生的事物,好奇心起,聽得極其認真,見阮明月一麵講,一麵將黑色的棋子在橫豎交錯的棋盤上,接連擺放了三個,中間有一白子。

如此,白子四麵中,便有三麵被黑子占據了,隻留下一方活路,還讓那黑子有可存活的位置。

阮明月手指落在棋盤上,道:“若是此處也被黑子占了,白子便沒了活路。”

蕭然心有所悟,也學她的動作,以食指與中指輕輕夾了一片白子,落在了白子旁邊,與它緊緊相連,然後問道:“如此一來,是不是白子便活了?”

阮明月見他悟性果然極高,自己不過稍稍點化,他便舉一反三了,臉上不動聲色,將圍棋的規矩簡單將了一遍後,道:“我們先來一局吧。”

“我執白子,你執黑子。黑子先落。”阮明月說完,便靜靜地看他,這第一步落子,會落在何處。

若是他當真才思冠絕,必然能在片刻間就領悟了此中真意,看清楚棋盤上的星星點點,將棋子落在準確的位置上。

這圍棋棋盤上,橫豎各十九條線,橫豎交錯,又分別有九個黑色的星點,分站八個方向以及正中心。

蕭然手捏棋子,望著棋盤,一時間便如同看到了整個大陸一樣,那八個星點便如“禦道八門”分站的位置,而正中心的星點,則是尊武堡。

他眼望棋盤的布置,心有所觸,便夾了黑子,落在了正中心——天元位置上,中指按在棋子上,遲遲不願放手。

一般來說,無論是誰執黑子,都不會將第一手落在正中心的天元位置,都以占據角落為先。

第一手,落在天元之人,隻有兩個可能:天才或者白癡。

阮明月滿懷期望地見到蕭然第一手落在了天元,稍稍有些失落,心道,果然還是自己高看了他。

正自歎息的時候,卻發現他的雖然將棋子按在天元位置,手指卻還未離開棋子,並不算徹底落子。見他神色凝重,眉頭緊鎖,似乎內心中無比掙紮糾結,便覺得有些詫異。

“他似乎心中還藏有比男女之情更沉重的東西呢。”阮明月常年養心養性,心如止水,便如明鏡一般,旁人若是心有漣漪,絲毫逃不過她的眼睛。

何況蕭然此時的神色凝重,額上竟然滲出了汗水,稍作推敲便知他的內心世界已與棋盤融為一體,將這棋盤看做了極大的世界,自己的每一步就像是他人生腳步一樣。

既想一步登天,又生怕行差踏錯,是以,整個人糾結起來,內心中也在天人交戰。

阮明月教他圍棋的目的,就是想讓他養心養性,而不是讓他陷入心魔迷障當中。此刻見他第一手就出現了如此糾結難定的難看狀況,實在與自己的初衷相悖。

她便悠悠地道:“圍棋之道,最忌小範圍計算,而不顧大局。爭一時,而不爭一世。無論起手何處,最終的目的是整個棋盤之爭。”

蕭然聽得她的悅耳之聲,抬起滿是汗珠的臉,似是領會了她的含義,輕輕地將黑子拉了下來,落在了自己麵前的星點上,才心有所思地緩緩放開了棋子。

他另一隻手裏還攥著那張手帕,一抹臉上的汗珠,才發現手帕被自己的汗水浸透了,不好意思地道:“弄髒了明月姐姐的手帕,改明兒我洗過後還你。”

阮明月淡淡地道,“下棋的時候,不要三心二意。”說著,便將白色棋子落在了黑子旁,道:“你可小心,我進攻了。”

蕭然大致明白規則,自己先落子,對方後落子在旁,優勢在自己手中。她明知如此,還要落在自己旁邊,莫非是還有其他計較?

明明有了優勢,他卻不敢硬碰,當即就將黑子落在了另一邊,遠離開了。

“很好,有時候越是處於優勢,越是要小心防備,行錯一字,全盤皆輸,在圍棋上太多太多了。”阮明月難得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誇讚道。

蕭然此時已無心聽她說話,全心思都融入到了棋盤之中,在他看來,這一個個的黑色棋子便如自己的腳印一樣,踏足這片大陸,最終要將整個大陸收於自己的囊中。

阮明月見他如此開竅,神情專注,更是滿意地笑了,也不過於步步緊逼,而是有意指導地將一些陷阱擺到他眼前,讓他識別,然後破解。

約莫數十手後,那下腹的位置已爭搶廝殺得厲害,白子黑子各占據了不少位置,簡單一看,你包圍了我,而我則鉗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