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與阮馨如如往常般,在林中池塘邊的草地上修煉。
此時的阮馨如,內息含量越發增長的同時,也越來越適應這種消耗一空後所帶來的疲勞,無論是毅力還是持續力,都有了不小的進步。
尤其是她明明將內息消耗一空,卻能極快地運轉心法,生出了絲絲的內息。這運功的速度,與恢複力,越發強勁了。
在她欣喜莫名的時候,再次被蕭然敲中了後頸,昏睡了過去。
一如既往,蕭然以內息替她按摩,便是為接下來的戰鬥,熱身了。
將她送回小木床上後,阮裴如期而至,臉上掛著從未有過的興奮笑容。
“你好像很高興?”蕭然氣定神閑地走了過來,隨口問道。
“可不是嗎,今晚可是你我約定的最後一天,過不了許久就會見分曉。勝負這種東西,最讓人興奮了。”阮裴笑道。
“輸了你也高興?”蕭然神色不驚,臉上平靜如水,不緊不慢地挽起了衣袖。
“當然,輸了,也是可以高興的。”阮裴道。
“為什麼?”蕭然問。
“若是輸了,就說明發現了自己不足,並且尋找到了新的攀爬目標,如何不讓人高興。”阮裴道。
“這是一種境界。”蕭然肯定了對方的說法,並且補充道:“隻有到達了一定修為的人,才擁有的境界。”
“哦,你明白我說的?”阮裴雙目射出驚喜之色,問道。
“明白。”蕭然淡淡地道:“隻是我並沒有這樣的境界,所以……”
“所以?”阮裴疑惑地問。
“所以,隻有勝利才能讓現在的我高興起來。”蕭然說這話的時候,已然靜如止水,並沒有與人爭勝的緊張與興奮。
阮裴見他散發出如此深藏不露的風範,更是按耐不住內心中的興奮了,頗有深意地道:“如此說來,今晚我們都竭盡全力,讓大家都高興起來,可好?”
“好!”
領域擴散——舍身成仁!
無形氣勢將二人包裹的同時,體內的內功心法被激活催化,紛紛全力運轉起來。
阮裴直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上次蕭然是如何讓自己產生麻痹感的,但他畢竟號稱“撫苑怪才”,回去琢磨了一整天,倒也讓他琢磨出了些許門道出來。
發現每次出現酸麻感的時候,均是與他攻防轉換數十來招後,才出現的。
既然如此,自己就不用與他過招了,仗著自己絕強的內功,不去理會他的進攻反擊,隻管一股腦地進攻便是了。
果然,蕭然見得對方絲毫不理會自己的手會搶先落在他身上,一副兩敗俱傷的打法,反而不敢硬碰硬,隻得強行收回了自己的招式,來防禦對方的猛招。
阮裴不愧是耀武高階,內功全力施展開的一掌打在蕭然手臂上,那種渾厚的力道,仿佛被一頭飛奔發狂的牛撞上了一般。
所幸蕭然有殘身篇護體,再加上他習慣性地湧多重勁來化解對方的勁力,承受對方的掌力時,整個人隻是騰空了一尺多高,落地時,離原來的位置相去五米多遠。
“好厲害的掌勁,應該是‘仁心訣’。”
蕭然雖然被阮裴一掌擊退了好遠,但他依然極度冷靜,還能從對方的力道大小來判斷對方所用的招式。
這養心養性的功夫,已初見成效了。
他曾與阮馨如多次交手,已對阮家的《至聖問天錄》越發熟悉了,知道“仁心訣”以渾厚力道為特點,其中剛中帶柔,柔中帶剛,不顯霸道強橫,卻能以王者仁心來震懾敵人。
哼,王者仁心,對敵心慈手軟,再如何也隻是震懾敵人,並不能徹底根除。
要破解“仁心”,便要以“狠心”應付。
說到狠心,在熔鐵山莊時,他曾與南宮四劍的“心劍”交手,正好還記得他那手“以心禦劍”的“怒心訣”劍意。
他天資聰穎,過目不忘,隻是與對方交過手,便將對方劍招的精髓理解記住了,並且在這電光火石交手之間,舉一反三,配合拳腳,衍生出了“狠心訣”。
蕭然見阮裴再次威勢襲來,處變不驚,不理會對方的威猛拳勁,而是雙手成爪,分取他的雙目與下陰,勁力強橫,有摧枯拉朽之勢,渾身都散發出心狠手辣的氣勢。
阮裴心中暗罵,趕緊收了拳勁,回手抵擋。
蕭然不再推進,而是雙手一劃,又分取對方的雙耳。
阮裴自然再回防,抬腳反擊。
蕭然嘴角一笑,側身躲閃,反擊。
十數招後,那陣莫名的酸麻感,再次襲上了阮裴的雙手。
“該死,不知不覺又與他對招了。好小子可真有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