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曾聽聞過蕭然的故事,當日隻是聽來,便極有感觸。
平日心境如止水的她,竟然也被掀起了陣陣漣漪,忍不住落了淚。
此時,她被蕭然以領域控製了心緒,頓時陷入了對方的心境當中。
這一次,她便如他,你儂我儂,親自嚐到了少年心中紮根於心海當中的哀痛與無奈。
“想不到,他竟然對南宮凝霜用情如此之深……”
阮明月感到眼角濕潤,用手一抹,才發現自己竟然再次落淚了。
再見秦樂,也被阮明月感染,早就雙眼含淚。這才知道,原來少年的心中竟然有著一段如此刻骨銘心的感情,深到了可以為她生,為她死。
“果然是我自作多情,癡心妄想罷了。”
秦樂的眼中汩汩地流著淚,借著這股哀怨之情,緊緊握住了蕭然的手,道:“蕭郎,是我的不好,能與你有過這段緣分,哪怕是孽緣,我也滿足了。”
蕭然此時內心的感情翻滾得厲害,不知該怎麼回答,呆呆地望著秦樂,見她淚眼模糊,已是無法自拔了。
“蕭郎,我……”
秦樂忽然感到下身不適,似是那蟲子已然受不了,準備破體而出了。
受此影響,蕭然也感到自己體內的蟲子不住往外竄。
“樂兒……”
“蕭郎……”
蕭然緊緊地握住了秦樂的手,感到自己的精血都在往外竄。見秦樂臉色痛苦,便對阮明月道:“你快些以內力護住她的……別讓她身子損壞。”
阮明月見得兩人已準備釋放蠱蟲出來,趕緊上前,以內力灌入到秦樂的小腹以下,護住了她的下身。
即便蟲子破體而出,也能抱住她的身子不被損壞,並且還能將傷口控製在最小的範圍。
“那你怎麼辦?”阮明月記得蕭然渾身內息微弱,自然無法自行運功護體。
並且……蟲子破體而出,男子受到的傷害更大。
若是稍有差池,隻怕會斷子絕孫。
“我不礙事……”
蕭然強忍了痛楚,未怕自己不雅的模樣被阮明月瞧了去,掙紮著去了角落之中,蜷縮成一團,兀自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良久,兩人都忍不住因痛楚叫喊了出來,都流出了一股汙血後,暈倒了過去。
阮明月強忍著腥臭的刺鼻味道,檢查了秦樂,見她並無大礙。心中卻記掛著蕭然,趕緊去察看他。
將他翻過身來,見他下身一片血汙,臉色蒼白得嚇人,心中猛跳,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趕緊將他下身衣物褪下。
呀!
阮明月顯然沒見過如此駭人的男子身子,嚇得花容失色,險些轉身就逃,可見得那裏全是血汙,甚至驚人。
隻得忍耐住飛快跳動的心髒,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地細細檢查。
阮明月向來愛書,也翻看過不少上古文明遺留下來的醫書藥典,雖然相比幽思天宮的上品醫師差了老大一截。
可在民間當中,阮明月的醫學理論知識,卻也不輸任何人了。
她以殘巾衣角包裹了手,小心翼翼地檢查起蕭然的身子,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嚴重。
但這隻是初步外麵檢查的結果,要知道那個地方距離氣海十分近,若是內部損傷,必定會殃及池魚,牽連氣海。
輕則讓功力退步,重則廢功。
這一點,不可大意。
阮明月雖然羞於男子的身體,可事關重大,不敢以一己之私,胡亂了斷。
當即,又將手掌按在了蕭然的小腹,探查他的氣海。
隻是過程中,必須小心小心,在小心,否則可就大大不妙了。
這一探,阮明月內心巨震:蕭然的氣海當中,竟然沒有一絲內息的存在。
“莫非,他真的被廢功了不成?”
阮明月不敢相信,再次試探,還是探查不到一絲的內息。
頓時,她花容失色,往日的平靜早就煙消雲散(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的麵容,桀驁不馴的模樣,甚至是他的憤怒,他的哀傷,他的快樂……
一切,都成了殘全不全的片段,在她腦海中一一閃現,卻一閃而過,消失不見了。
唔……
蕭然的逆魔心法能夠自行運行,一刻半鍾的時間,足夠讓他氣血順暢了。
隻是,轉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佳人在懷,並且自己的嘴中似乎含住了某種柔軟的事物,輕輕一嗅,芳香怡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可偏偏那柔軟的時候,正不斷地往自己的嘴裏灌入一陣陣暖流,似乎是內息,從嘴裏一路流過了五髒六腑,肚子發脹得厲害。
蕭然實在受不了這種內息灌入的法子,趕緊掙紮著將趴在懷中的阮明月輕輕推開,並且吐了出了一大口氣,瞪大眼睛地道:“明月姐姐,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