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肥胖的原罪(2)(1 / 2)

50年前,每十個人中隻有一個人肥胖,而現在,每三個人中就有一個人肥胖。如今三分之二的人體重超標,兒童在變胖,青少年在變胖,甚至新生兒也在變胖。盡管數十年來肥胖一直在蔓延,但是“能量攝入平衡”的減肥觀念已深入人心,因此衛生官員想當然地認為:我們之所以會發胖,要麼是因為沒有遵循他們的建議——少吃多動,要麼就是因為我們沒有好好控製自己。

1998年,馬爾科姆·格拉德威爾(Malcolm Gladwell)在《紐約客》(The New Yorker)上說起過這個悖論:“我們被告知無需攝入比消耗更多的卡路裏,如果我們不堅持運動,就無法減輕體重。”他還寫道:“很少有人能實際遵循這一建議,那可能是我們的問題,也可能是建議本身的問題。正統醫學自然趨向於前者,而減肥書籍則趨向於後者。考慮到正統醫學過去經常犯錯,從表麵看,這種結論也不是不合理。它的正確性值得商榷。”

在與若幹權威人士討論過後,格拉德威爾得出“問題在於我們自身”的結論。我們“缺乏自律,也缺乏必要的手段”來做到少吃多動。他還暗示道,由於我們對自己飲食的極端不控製,導致了不良基因從飲食中提取了更多的脂肪。

而我將會在本書中論證,問題全部在於正統醫學,他們不僅使人們相信肥胖是由攝入過多卡路裏造成的,還給出了相應的錯誤建議。我將證明,所謂熱量攝入平衡與減肥之間的必然聯係是多麼的荒謬。我們既不會由於多吃少動而發胖,有意識地少吃多動也不能解決問題或預防發胖。這就是肥胖的原罪。可以說,在理解並糾正這一錯誤之前,我們永遠無法解決我們自身的超重問題,更不用說那些由肥胖、糖尿病及相應並發症引發的社交問題了。

盡管如此,我並不是暗示大家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快速減肥,至少沒有任何一種方法可以不需要付出代價。問題在於,我們到底需要付出什麼來維持良好體型?

本書的第一部分將提供反駁“熱量攝入平衡與減肥相關”這一假說的證據。這部分會告訴大家許多這個概念根本無法解釋的現象。我們為什麼總會去相信它,作為後果,我們又會犯什麼錯。

本書的第二部分將介紹解決肥胖的全新思考方式,這種方式早在二戰前就被歐洲醫學研究人員接受。他們和我一樣主張,“肥胖是由過度飲食引起的”這種想法是很不合理的,因為所有長身體的食物——無論是身高、體重、肌肉還是脂肪——都會要求人們過度飲食。比如說,兒童假如不天性貪食,讓自身攝入的卡路裏多於消耗的卡路裏,他們就不會長得更高更壯。正因為他們正在成長,他們才吃得那麼多——這就是過度飲食,他們需要攝入的卡路裏應該高於消耗的卡路裏。人體分泌的生長激素促使兒童成長發育,我們有充分理由相信,導致超重和肥胖的脂肪組織生長也是由激素引起的。

所以說,二戰前的歐洲醫學研究人員希望從“肥胖從根本上來說,就是脂肪堆積的失調”這個想法著手,而不是像近半個世紀以來的專家那樣將肥胖定義為“能量平衡的失調以及過度飲食的後果”。

一旦我們開始思考,那麼自然會問,什麼可以控製脂肪堆積?因為造成脂肪自然堆積的激素和酶都有可能成為決定某些人發胖,而另一些人沒有發胖的關鍵因素。

很遺憾,歐洲醫學研究界在二戰後幸存下來的人極少。20世紀50年代後期至60年代初期,這些醫生以及他們關於肥胖的研究就已經杳無音訊了。但也就是在那時,“什麼可以控製脂肪堆積”這個問題有了答案。事實證明,決定脂肪堆積量的兩個本質因素,都和胰島素有關。

首先,胰島素分泌水平提高時,脂肪就堆積在脂肪組織中;降低時,脂肪從脂肪組織中釋放出來,像燃料一樣燃燒殆盡。20世紀60年代初期以來,這個觀點廣為人知,並且從未引起爭議。

其次,胰島素分泌水平主要由我們攝取的糖類決定。我們攝取的糖類越多、越容易被消化、越甜,我們最終分泌的胰島素就越多,這就意味著我們血液中的胰島素水平越高;所以脂肪就這樣留在了脂肪細胞中。“糖類決定胰島素,胰島素決定了肥胖。”哈佛醫學院前醫學教授喬治·卡希爾(George Cahill)最近還這麼跟我說過。20世紀50年代,卡希爾曾對脂肪堆積的調節做過一些早期研究工作;1965年,他與別人共同編撰的《美國生理醫學會綱要》一書在美國出版,這本書多達80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