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我趴在電腦桌旁熟睡著。隻因為趕一份策劃案就忙得焦頭爛額,我不是一個自律的人。畢業時因為學曆的原因進入了一家小公司,做了一個白領,每個月莫過於兩千多一點的收入,因為上班的原因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間房,很小的一個地方,連家具都沒有。反而我卻每天在這裏居住,隻是因為房租便宜。
一股冷風襲來,我打了個趔趄。淺酌一點咖啡,再繼續埋頭寫,即使眼睛酸痛,眼皮像要打架一樣,我還是要寫,因為這個世界不會同情弱者。
天空漸漸泛上了魚肚白,我知道我要去上班了。簡單的吃過早餐,搭著人擠人的公交一路向公司駛去。我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在公司就屬於那種可有可無的,我也不是一個便利貼任人使喚。在初中畢業後我就沒有幻想過白馬王子了,更不會想著搞辦公室戀情什麼的。這裏沒有什麼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沒有溫潤如玉的才子為我傾心,有的隻是埋頭苦幹,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該離開的是誰。我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來憐憫新人,也不會多管閑事來勸阻老板。因為我隻是一個小職員,隻想保住自己的這份工作。
到了公司打了卡,一路走過不少人跟我打著招呼,畢竟我已經算是這個公司的“老人”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用郵件的形式把策劃案發給了經理。同事小慧就走過來跟我聊天“:田姐,今天來的很早啊,吃了沒有我這裏還有點餅幹.”在我少數幾個深交的朋友中,小慧就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孩子天真單純,因為在老板罵過她後我安慰過她幾次,我倆便成為了好友。“已經吃過了,謝謝你”我笑著說,公司傳來一陣騷動:“老板你不要開除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裏就靠這點微薄的工資勉強度日,你辭了我家裏人就活不下去了”“你家裏人管我什麼事,快走快走”.對於這種情況小慧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每天公司總是會上演這一幕。剛開始她還想去勸勸老板,最後看到一位因為求情的人被開除了,她就什麼都沒說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我伸了伸胳膊,發現兩邊都有微麻的跡象。抬著酸痛的胳膊搭上了公交,隻想回去好好洗個澡然後睡一覺。我剛剛走到門口,便看見一個人在我門前鬼鬼祟祟的往裏望著。是小偷麼?我不覺有些可笑,在這裏一個偏僻的出租房也能看見小偷,真是奇跡。他似乎看見了我,轉過身麵對著我走進,我才看見他的臉。“進來吧,家裏有些簡陋,隨便坐我去倒水。”他有些隨意的坐下,拿起沒開袋的零食就往嘴裏塞。“喏,給你水”他接過喝了一口“姐,你就住這?”“唐旭,你來這兒幹嘛,你不是在上學的嗎?”沒錯,這個長得高高瘦瘦的人就是我的表弟,很有想法但往往總是半途而廢。他輕笑到:“當然是來看看你了,小姨媽說你很長時間沒回家了,叫我來看看你”。的確現在對於已經不再年輕的我來說,一個男朋友都沒帶回家過,難免父母會擔心,可我每次一回家就被逼著去相親,這樣的日子不好過啊。
“別叉開話題,你為什麼不去上學了?”我一臉嚴刑逼供的說道,他蹙眉顯然知道逃不開這個話題便坦然道:“姐,上學感覺真沒什麼用,那老師教的都不實際,我需要是賺錢而不是什麼一大堆理論”我不由想到我自身,讀了個三本院校最後出來還是一個小白領,我隨手拍了一下他的頭“姐,你幹嘛打我”“臭小子,不好好讀書,忽悠你姐來了”我揪著他的耳朵說著:“現在不好好讀書,將來有你後悔的.”“姐,疼疼..輕點你這麼凶難怪沒有男朋友.”男朋友麼?也許此生都很難有,如果那個可怕的夢魘不破除的話。他看我一臉落寞的樣子,細語著:“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啊,要不我現在就走吧。”這個小兔崽子就知道欺負我心軟,我拉著他:“今晚先在這兒將就一晚,明天一早我送你,行了吧我的姑爺爺.”
又是這樣每次醒來都是一身冷汗,看了看時間六點半。我換了件衣服,做好早餐後就叫醒了唐旭。今天是周末,我買了兩張票和他一起回去看看。畢竟有好幾年沒有重新踏入那方故土了,把唐旭送到學校我就朝著家的方向走去。記憶中的那塊土地依舊種滿了油菜花,綠油油黃燦燦的可愛極了。那時的我是否躲在這片花中嬉戲,那時的我似乎充滿了快樂,那時的我是不是紮了兩個羊腳辮跑起來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