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挽回的可能嗎……”王潛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不到迫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強行動手，這樣就算能把事情壓下來，他跟蘇七的交情也會徹底完蛋，這個局麵不是他想見到的。
蘇七搖搖頭，立場很堅定，且不說他跟白凝關係匪淺，就是站在一般人的角度來看，他也覺得王建國應該為自己的錯誤買單，就算是無心之失也好，成年人做錯事，就得自己承擔責任，畢竟種什麼因就結什麼果。
王潛看了蘇七一眼，眼底藏著一絲陰霾，如果是別人就算了，偏偏那個人是他爸，為人子女，他怎麼忍心看著知命之年的父親鋃鐺入獄，再過幾年就能安穩退休的啊……
“王兄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令尊在位這些年，鏟除了不少貪官汙吏，淨化了華夏的官僚之風，他的貢獻固然值得欽佩，但是這是兩回事，希望你能理解，說難聽點，如果換個角度來說，你站在白凝的立場上，恐怕也不會輕易放手吧？”
看王潛欲言又止的樣子，蘇七知道他還沒死心，又下了一劑猛藥，雖然這麼說有些不近人情，但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如果連這點基本原則都守不住，蘇七這些年念的經，求的佛就真是白費了。
王潛的嘴皮子動了幾下，最終沒有說出口，頹然的低下頭，此行的結果跟他預想的差太遠，他以為蘇七會給他麵子的，沒想到拒絕的這麼徹底。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令尊能主動認錯，我想白凝會原諒他的。”頓了一下，蘇七又道，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王建國去自首，白凝對他的怨恨就會少一些，如果王建國冥頑不靈，白凝肯定會咬住他不放，就算頭破血流，白凝也不回罷休的，蘇七太了解白凝了，這個看起來溫柔善良的女孩，倔強起來的時候，那份堅持足以讓任何人動容。
“你的意思是讓我爸去自首？”王潛聞言，臉色變幻了好幾下，一絲憤怒浮現在臉上，“蘇七，枉我赤誠對你，上次甚至問都沒問，就幫你擋下軍務六處的人，你就這樣對我？”
蘇七有點難堪，不知道怎麼回答，憋了半晌，仍然堅持道：“王兄，如果是別的事，我可以赴湯蹈火，還你一個人情，但是這件事沒的商量。”
“你……”王潛惱怒不已，一巴掌拍在桌麵上，驚的正在旁邊喝咖啡的人紛紛掉過頭來，王潛絲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他死死的盯著蘇七，最終冷哼一聲，拂袖走了。
蘇七歎了一口氣，做人難，夾在別人中間做人更難啊。
不過蘇七沒有後悔自己的決定，在他的世界觀裏，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一個人無論多有錢，地位有多高，隻要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所謂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老祖宗教導下來的大義，已經被金錢腐蝕的一塌糊塗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蘇七希望自己能堅持住。
回到千草堂，白凝的臉色好了許多，不過兩個眼袋腫腫的，顯然是又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