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很安靜,行進在幽深的穀內,隻有轎車輪轂混合著眾人沉重的呼吸聲,四周都是參天的大樹,唯一的光亮就是搖曳的火光了。穀內的二三十戶人家,都是建立在半腰上的,遠離這橫穿落仙穀的商道,所以也看不見一丁點兒人煙。
蜷縮再轎車中的羅子逸與劉叔,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點酒,他們背靠著背坐著,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酒。兩個人都不說話,這個時候什麼也不要說,說什麼都顯得很奇怪。暴風雨遲早都要降臨,這片刻的寧靜是得之不易的,況且他們都不知道看不看得見明天燦爛的日出。
“喝,喝一杯,沒事的”
李驍攔住了最前頭的轎車,扛著一頂大刀,臉上桀驁真靈的神色“給大爺我停下!”他的身影隱沒在光線外,所以看不清楚。但是隻有他一個人,強大而渾厚的元氣一陣一陣的形成颶風,吹得四周的樹葉“沙沙”的響動,好像黑夜中的鬼哭。
轎車組成的長龍,還真就停了下來,程蝶衣的聲音從圍布後婉轉的傳出“來人可是一個…你是誰的手下呢。大刀李驍?看起來很像,原來是你啊,我經常聽到我們底下人提及過你,在楚城剛搶了一個店鋪,沒想到啊,現在把目標盯到我身上了?”
“正是在下!”李驍道“程蝶衣你好惹不惹,你把我們的路都當成了自己運輸東西的通道,並且拆了我們幾座廟宇,還打傷了我們手底下的人,如今出現了,我的主人告訴我,這件事情和你沒完。乖乖下車,免得讓我這口大刀沾了血!你也知道,我李驍不是欺淩女子之人,也不做什麼苟且偷生的勾當,你就算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了,你今天也得跟我走,誰也不好使”
夜色中,程蝶衣的管家與那十四個護車隊的男子,臉上都是一抹輕浮的微笑,對於李驍的威脅,他們似乎都隻當作一隻狗,在不自量力的狂吠。你說,你會管一隻狗的亂叫嗎?平時像李驍這樣修為的強者,他們是可望而不可即,但是現在,進來落仙穀,在他們看來當初的強者,如今也隻是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人,螻蟻一般的存在。
李驍一度懷疑對麵是不是都是傻子,一個個大難臨頭還如此狂妄的傻笑。他們的修為在他看來,都不配給他提鞋。他以前也遇到如此狂妄的人,最後他慢慢放光了那人的血,讓他一直不停的笑著。那可是很淒慘的死法。
“你家主子呢?我很像知道誰能收留一個通緝犯,也有可能….但是也不是你這種通緝犯啊,看起來好像我們那邊種地瓜的”程蝶衣看著李驍的麵貌,就想笑,她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他主子這個不定因素,所以必須確定一下,所以譏諷歸譏諷,還是不能亂了自己的思緒,對於這個李驍,她完全不放在眼裏。
“我家主子,對付你這小女娃,哪裏要他老人家出手!”李驍道“我看你是個女人,你自己乖乖投降,等會兒玩弄你的時候,本大爺說不定也會憐香惜玉!哈哈哈哈...程小姐,果真貌美,貌美,見了真人才知道,隻不過呢,你做出的那些事情實在對不起你的長相,今日我就要將你辦了。”
“是嗎?”程蝶衣挑逗著道“等一下可不要求饒哦!你看看,就你一個矮子,不對不對,又矮又醜,這麼形容確切一點兒,誒,怪我在學堂的時候,沒有學好比喻人的能力,你看看你這個樣子,我想想啊,頭上的頭發跟坨屎一樣,走路以及神情的樣子跟個蠢鵝無區別。”
隻見程家的管家一個眼神,護車隊的十四個男子,瞬間就聚集到了他身邊,他們十五人個個團團圍住程蝶衣所在的馬車,手中同時掐著不同的法訣,空氣中的元氣陣陣有規律的震動著,受著他們的牽引,湧進程蝶衣的轎車中,那是何其強大與渾厚的元氣,轎車瞬間就化作了木屑,被旋風轉起。旋風中的程蝶衣閉著眼,她盤膝坐著,她的身下有個玄奧的圖案,如心跳一般搏動著散發出幽幽的藍光。
李驍意識到了一些不妙,大喊道“此時不出手,難道還要等他們的陣法結完嗎?”黑暗中閃現出十抹寒刃的光芒,都是對著劇風中的程蝶衣而去,不對奈何這元氣形成的颶風太強,沒人可以近身,那些早早埋伏好的人,發現程羽衣的麵目極其的鎮定。
這一片的元氣都收到了牽引,如同大海中出現的漩渦。漩渦的中心就是程蝶衣了。在這元氣的漩渦中,強如李驍也不得不穩住自己的身子,免得被吸了進去。鬼知道進入那龐大的元氣漩渦中會發生什麼,但是肯定不會有好事。
羅子逸看著這元氣向著程蝶衣聚集,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很奇怪的是,這元氣颶風並沒有對他與劉叔產生一點的吸力,難道真如程蝶衣所言,他可以隨便控製對個人的元氣封印?這種女人也隻有可怕可以形容了,能夠封印別人的元氣,一個練武人沒了元氣,就代表失去了一切可以跟別人競爭的優勢,隻能靠肉體的優勢。而元氣是可以修煉到無窮無盡的,肉體的力量修煉到一定程度就很難有過多的進步了,把一個武者的元氣封印了,想想就覺得可怕。
隨後而來的就是整個山穀的震動了,就如同有規律的心跳,頻率和程蝶衣身下的玄奧圖案一樣,好像她的身下的圖案,就是整座山穀的心髒。
好像她變成了這整座山穀,與山穀成為了一個整體。浩大的壓力直接向著四周壓下,李曉撐著插在地上的大刀,勉強跪著,沒人自己趴在地上。反觀無論是,羅子逸還是劉叔都被這股至極的壓力壓在了地上,比他們好看一點就是李曉手下的十個黑衣人了,也就是好看一點,因為都爬在地上。
可怕,太可怕了,這股力量簡直就不是人理該擁有的,羅子逸對這股壓力一直有種是曾相識的感覺,好像自己什麼時候經曆過,卻依舊想不起來。很熟悉很熟悉,來自於靈魂深處的熟悉。
元氣漩渦驟然停止,壓力也在一秒之間消失。羅子逸與劉叔隻覺得壓在身上的大山瞬間崩塌了。
“噗呲”一聲,程家的管家吐出一口濃鬱的鮮血,肥胖的身子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十四個護車隊,都是口吐一口鮮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鼻中的呼吸也是十分的微弱,好在並沒有生命危險。反倒是程蝶衣,依舊閉著眼睛,保持這掐著法訣的姿勢。
一切都歸於了平靜。
李驍與那時光黑衣人在黑暗中站起了身子,不慌不忙的怕打著身上的灰塵,雖然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似乎程蝶衣的一方,因為陣法的原因,導致人員差不多都失去了戰鬥力。真是不聰明的做法啊,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竟然企圖利用陣法的加持獲得勝利,簡直是愚不可耐!他在心中冷冷的嘲笑道。
“這落仙穀就是一張大網,是我們專門為你準備的大網。”李驍嘲笑道“道上都傳你聰明絕頂,善用人心!在我看來真是徒有虛名。女人,就是女人!”他一步一步,帶著邪笑靠近著程蝶衣,黑暗中,隻有他與他手下的腳步聲異常清晰。
“誰是翁?誰又是鱉?你這個話說的,實在是太好笑了,現在我要呢”程蝶衣冷笑,她維持著陣法,依舊不能動,但是聲音中的嘲笑,卻是能夠讓人的心裏,浮現毒蛇的模樣,她又道“時機已到,現在呢,一切都在我之前的計算中,就請兩個少俠,趕快速速的解決吧!就恐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