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掌櫃的自然也是個明白人,他並不糊塗為人可精著呢。他定眼一瞧這位公子自然就知道他並不簡單,先不論其相貌生的端正,言語之間更是有一種久久在上的高貴。他的穿著打扮也是不凡,但就這掌櫃知道的黑街裏麵的公子,他們身上所穿的料子可能都不及他的三分之一。說起來他也十分的苦惱,他也算得上是黑街二流層麵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卻比這靠著身家世事打壓人的毛頭小子一陣臭罵,他有苦說不出啊。但卻是他手頭沒有再像樣的房子了,這黑街大慶是一次巔峰的盛典,房價即使成倍的番,卻依舊是供應不求。他給青曉小看得這個房子,早先都是已經有人預定了的。掌櫃卻也隻能熱臉貼冷屁股了,偷摸滾打這麼多年,他見過太多太多權力遮天的人,他也深深明白在黑街的存活之道,就是永遠不要試著去狂妄。無知弱小不是你的罪過,狂妄隻會帶來隕落。太多太多的列子了,掌櫃看得太多太多了,他也隻是這芸芸眾生的其中一個,卻依舊比那些高於他的人活得長遠。
“劉蘊?左丞相?”青驍小皺了皺眉頭,他常年在山上過著與世隔絕的修煉生活,這劉蘊是何方大神他卻是一概不知,不過能在楚國當上左丞相想必也是知道他道法派的吧?如果知道他道法派就沒理由不給他青驍小一個麵子,這個世界上還不存在不給他青驍小一個麵子的人。他揚了揚眉頭,有些趾高氣揚的道“這劉蘊在哪裏?”話畢後,他看了看這間簡陋的小屋子,臉上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師兄們果然都是一群混蛋,他們說山下想吃肉吃肉,想玩就玩,玩的花樣數不勝數。住的更是長老那種級別的房子,一人一間要多豪華有多豪華。
可現在看來還不如他和雲小子住的竹子屋呢。唉,青驍小歎了一口氣,他為什麼就要答應下山來曆練呢?聽著葬神所好像也不是個很好玩的地方啊!都怪雲小子,他一口答應了下來。哦,話說回來,這雲小子比他先走了一天,怎麼還沒到黑街呢?這黑街大慶聽雲小子吹也是個極其好玩的地方,可看見了將要、可能會主的地方,青驍小就有些被騙了的無賴似的搖了搖頭,果然就不應該抱太大的希望,他出山前可是聽無數師兄吹過這黑街大慶了,哪裏的漂亮小姐姐隨處可見,好吃好玩的絡繹不絕。小姐姐他這一路上倒是看到了不少,頭一次可能還有些新鮮勁,可看的久了就會發現她們其實還不如本門派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師姐或者小師妹了。頭都大了,真是被騙了。青驍小有些難以抑製的悲傷,心底狠狠的大罵了自己家中的那兩個老頭子。
掌櫃的有些吃驚打量著青驍小,確定他自己並沒有認錯人,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一個並沒有顯赫世家的毛頭小子的身上,照著他先前所說的“道法派”,好像這小子是某個門派的貴公子,但隻要是楚國境內的門派,可沒有人不知道劉蘊的啊?這小子不知道?難道不是楚國的人?卻是在黑街大慶這段時間,陸陸續續有不少別國的人,這在往年也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掌櫃的還是比較小心,他又撇了一眼青驍小穿在身上的衣裳,白色帶著暗灰色,絲質的成色極好,價格看著就感覺不菲。掌櫃的即使心有懷疑臉上卻依舊是畢恭畢敬的模樣,普通的人即使是黑街上的那些一流人士也不見得會有這種成色的衣裳,這確實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掌櫃的謙和的笑了笑,他臉上的二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道“這左程相劉蘊大人啊,我卻是不知道的。”他悄悄的看著青驍小的反應,他的語氣十分的平緩,完全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比起談論起劉蘊這個恐怖的人,他寧願冒著風險去欺騙。有太多太多關於劉蘊的事跡流傳了,他身為左丞相,卻不是管理著國家,而是楚國皇朝理事閣的閣主。不少人的喜歡談論他,又有不少人閉口不言。笑著的可能明天就會哭,哭著的可能明天就會笑,今天活著的說不定就消失了,本已處死的人卻又說不定死而複生。這一切是對理事閣最好的描述,是對劉蘊最好的稱頌。
理事閣,楚國的理事閣。皇帝趙準唯一一個直屬的部位,整個國家唯一一個名分是丞相的人。沒人知道理事閣到底是在哪裏,有人猜測說是在皇宮之中,又人說劉蘊的官府就是理事閣,卻沒一個人願意去找。凡是知道理事閣的人避都避不及,除了有一些人以外。這就是懸在楚國朝野中的一把劍,無數大臣都知道理事閣,每天早朝也會和左丞相劉蘊、理事閣閣主親密的交談,或者朝下對酒當歌。但這是一把懸著的劍,劍鋒利無比掉下來的時候就是見血的時候。於朝野上的大臣而言,進了理事閣就意味著死,或者必死還要難受。沒錯這就是楚國最為令人吃驚的情報局,它掌握著太多太多人的命運。就連皇子的頭頂同樣懸著這樣的一把劍,尖峰鋒利無比。劉蘊一直是個不苟言笑的人,黑街的所有人都見過他。他不招搖也不低調,他手裏握著一人之下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