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把名單瀏覽了一遍,上麵沒有林靜的名字。她拉住經過她身邊的齊淼,“齊淼,今天晚上的聚會怎麼沒有林靜的名字?是不是寫漏了?”
下巴上麵留著青色胡茬的齊淼,經過變聲期的沙啞聲音說道:“沒有,是不是弄錯了?你再去找她問問,好不容易高考完了,怎麼能不好好的放鬆放鬆?對了,你看見陳旭陽沒有?那小子,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
沒有等她回答,就自動的在人群中尋找,金鳳想要說什麼也沒有說出口,隻能看著齊淼的身影消失在此起彼伏的人潮之中。
2003年6月8日,時間過得很快,19歲的林靜已經結束她的高中生涯。這一年半時間裏麵,楊智順利的考上了北大,林婷也上了高一,林琴在法國學習很努力,過年過節的時候總是會寄照片回來。
從前年開始創天的業績更上一層樓之後,黃鼎國是忙得腳不沾地,齊軒現在除了益生泉(林靜覺得死海這個名字不好聽,於是改名叫益生泉)和酒店的事情之外還得應付美國那邊的事情也是忙得像隻陀螺,為此黃鼎國還專門給他配了個助理。
齊淼轉過走廊的時候看見了站在頂樓的了林靜,不知道什麼原因高考這兩天天氣都很好,不陰也不熱,讓人感覺神清氣爽的。齊淼順著樓梯走了上去,在站在頂樓上看見的就是林靜的背影,長長的黑發傾瀉而下,他記得從最開始的時候知道林靜的名字是從陳旭陽的口中,那個時候少年不知愁,他知道陳旭陽喜歡林靜,就像是對待最珍貴的瓷器一樣。
那一頭黑色順滑的長發就這樣進入他的視線,是那樣的溫順似水。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心情,每次看見陳旭陽小心翼翼的心裏就像是堵了什麼似的。後來的接觸中他發現林靜實在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麵冷心熱,他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林靜那雙深邃的黑眸就把自己妹妹的事情告訴了她,這些事情連最好的朋友陳旭陽也沒有說過。
像是感應到背後的視線一般,林靜回過了頭。陳旭陽走過去手臂撐在欄杆上說:“剛剛金鳳說你沒有參加今天晚上的聚餐,是不是真的哦?”
林靜側頭看見的就是齊軒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麵已經長出的青色胡茬,平靜的說道:“考完試之後,心裏覺得很悶。所有人都在歡呼,可是我卻覺得這是離別的征兆,再過不久我們應該就會各奔東西。這樣想之後就沒有了心情,就到上麵來吹風,這裏讓我的心情很好。”
“你平時不會用這種文藝的腔調講話的,現在怎麼了?不要說你是有感而發。”
看著向他挑眉的少年,林靜淺笑,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喉結、胡茬、沙啞低沉的聲線,無一不在說明少年已經變成了一個可以給人依靠的男人了。“對了,今天晚上的聚會到底要不要去啊?”
聽著齊淼不耐煩的聲音,林靜說:“知道了,你下去的時候給金鳳講一聲今天晚上我去,錢晚上的時候再給她好不好?畢竟這可是人生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人生重要的日子。”
林靜和齊淼一起走下去的時候在教室門口遇見了有些焦急的陳旭陽,齊淼很識相的閃了,並對著陳旭陽擠眉弄眼的,陳旭陽有些羞赧的說道:“剛剛聽金鳳說你不去今天晚上的聚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齊淼已經去說了,今天晚上的聚會我回去。”
“真的,你真的會去。今天晚上我有話想給你說,你不要先走哦。”
陳旭陽得到林靜的保證之後才笑著離開了,在教室門背後的齊淼卻在心裏罵他豬頭,你要告白就直說嘛,林靜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這樣含蓄她反而不知道,你該強勢一定才行。齊淼想到這裏身子一僵,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對林靜懷著怎樣的感情,有像妹妹一般的喜愛,也有像男人對女人的憐惜,但是他知道那不是愛。
是的,他喜歡她,他不愛她。
杜鵑和葉林泉並肩坐在教室後麵,這樣親密的接觸其他人看見了當沒有看見。說起來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的一件事情,在高三這個緊張的學習時期,平時看起來完全沒有交集的兩人某一天爆料出兩人已經成了男女朋友的關係,當時比謠言的時候還要轟動。鄧老師把兩人請到辦公室之後,還請了家長,不過沒有結果。兩個人的成績很好,鄧朝前也沒有辦法。據說鄧朝前在辦公室大怒,摔板凳拍桌子,臉紅脖子粗的樣子,讓辦公室的老師免費看了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