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反悔了?”江禦梵得意一笑,望著他,等待他的下一句。
“茶幾裏的茶是上等的鐵觀音,價值百萬,還有茶杯沾了你的唾液,毀了,算你一百萬,還有我的地板,你玷汙了它。”說著,修長纖細的手指往地上指了指:“價值一百萬,合起來,一共三百萬。”
越說越離譜,江禦梵毫無征兆,再次黑了臉:“陸一衍,三百萬?支票你要不要。”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正準備問他有沒有筆之時,陸一衍欠揍的聲音傳來耳際:“我隻有現金。”
江禦梵的手頓了頓,忍無可忍,爆了一聲粗口:“你要我哪來的現金呐。”
陸一衍沒有說話,又瞥了他一眼,看了看手表,恍然道:“還差10分鍾,12點,利息是翻倍的。”
江禦梵將他祖宗罵了通通都罵了一遍:“說吧,什麼條件。”
“剛才你說什麼?”陸一衍這才道出了他的真正目的,江禦梵默然,這腹黑樣也是沒誰了:“有人調查你來著。”
陸一衍垂眸深思,問他是誰。江禦梵聳了聳肩,一臉茫然,淡淡道:“我怎麼知道?”
陸一衍一瞬間蹙起了眉頭:“沒用。”
江禦梵不滿的上前,唾笑一聲,問他:“你小子怎麼說話呢?我沒用,你還不是現在知道?”
陸一衍深邃的鷹眸更深了,他抬眸凝著他:“要是我,至少會找出是誰再來報備,而不是像你這麼沒用。”
江禦梵心中的火氣騰騰飆升,頓了頓,又像泄了氣的皮球,懨懨道:“不跟你計較,走了。”臨走前,向他象征性的揮了揮手手,臉上毫不留戀。
陸一衍卻再一次阻止了他:“等等。”
“還有事?”江禦梵一臉的不解的看著他。
“明天帶三百萬來見我,還有查出那人是誰。”陸一衍冷聲道,不鹹不淡的男聲帶著磁性:“支票也可以。”
江禦梵頓了頓,黑色的雙眸噴著火焰,返回來,從口袋裏再次拿出剛才被折的有些皺的支票,拿起茶幾上的黑筆,啪一聲,放在茶幾上,後走了。
門外的溫館這是買宵夜回來,看見江禦梵氣呼呼的走了,一臉茫然,剛想拉住他讓他給自己一個解釋,他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摸了摸鼻子,嘴裏嘟囔著:“莫名奇妙。”
她將宵夜放在茶幾上,發現有一張支票,有些好奇的拿起:“三百萬?”
陸一衍在她回來之後,神色溫和了幾分,輕嗯一聲算作回應。
溫綰臉色像是受到了什麼大的驚嚇:“江禦梵給的?”語氣滿滿的懷疑。
“嗯。”陸一衍頷首道,拉住她的白皙的小手,走到茶幾坐下,貼心的為她撕開夜宵的包裝,溫聲道:“不是餓了嗎?吃吧。”與剛才對江禦梵的態度截然不同。
“他會這麼好心?”溫綰一臉質疑,明顯的不相信,倒令陸一衍有些無奈,心裏誹腹著江禦梵人品得多好才能讓溫綰也不相信呐,嘴角抽搐了幾分,對他道:“不用管他,不是說餓了嗎,趁著熱,快點吃吧。”
溫綰對他笑了笑,點頭說了聲好,埋頭吃了起來。陸一衍看著她的吃顏呆住了,靜靜的看著她,往事的畫麵一段段的浮現在他眼前,隻要他想到她陰鬱症的那段日子,他各忙東西,卻不懂得悄悄回來看看她,心裏的那份自責越發越沉重,他啞聲道:“綰綰。”
溫綰聽聞他在喚她,便抬起了頭,道:“怎麼了?”這才發現他以前從不會哭的俊臉滿是淚水的點綴,她笑著說沒事,纖纖玉手撫上他的臉頰,灼傷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