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哥哥,到時候我會跟你一起回去的。但是前提是我必須要將該做的事情全部都做完。否則我是不會回去的。”溫綰說道,現在也隻有用這個辦法將溫明暫時穩住。她不會回去的,無論怎樣,她都不願意跟莫如煙生活在一起,這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折磨。況且到時候她接近臨產,誰會在這麼不穩定的時段回去?
溫明聽著她這麼說,這才放心下來,低低的歎了口氣,說道,“我會讓穆雪付出代價的。你先安心養病,什麼都不要想,知道了嗎?”
其實溫綰知道溫明願意為了親情放棄一切,甚至是他苦心經營的公司,他都可以放棄。但是溫綰並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她不想因為自己而剝奪別人的一切。現在的局勢這樣緊張,她更加不能將無辜的人給牽扯進來。
外邊的記者向來都不太務實,他們天花亂墜的報道之中,甚至還有多角戀的字眼。她隻是笑,這樣的報道讓陸一衍看到,必定勃然大怒。不過現在他生氣也沒用,因為穆雪傷害自己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已經讓警察介入了調查,雖然情節不如殺人嚴重,但這件事情可大可小,看的當然都是溫綰的反應。
穆雪家中的關係主要集中在北美,國內的s市,被陸一衍掌握在手中。加之又有溫明藍帆一幹人的影響,現在隻能將事情越鬧越大。但是最近似乎並沒有看見穆雪的身影。聽人說她傷得並不重,現在就按捺著不出頭,可不像她的性子啊。
溫綰隻覺得好笑,坐在病床上看著電視裏天花亂墜的報道。薑芷曦也天天來看她,見著溫綰每日都安然無恙她心中才痛快。
“對了,芷曦。你最近看見穆雪沒有?”溫綰覺得奇怪,誰都不知道她的蹤跡。莫非是人間蒸發了?
薑芷曦隻是一撇嘴,眼神之中有些不屑,說道,“她摔斷了腿,在宅子裏休養著呢。誰叫她自作孽,想要害你。這不,自己就滾下樓梯把腿摔斷了。聽傭人們說發現她的時候她還渾身是血呢。”
這一切當然是薑芷曦回宅子裏給溫綰拿東西的時候看見的。穆雪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但是這也是她活該的。
溫綰覺得詫異,怎麼會好端端的摔了?還是骨折?她知道宅子裏的樓梯,處處都平緩,就算是蹬個高跟鞋跑上跑下都不會有問題。再說了,穆雪也不是那樣粗心的人啊。這件事情就有些蹊蹺了……
不過,她現在骨折了,也算是報應。溫綰冷哼了一聲,不再說穆雪,換了個話題問道,“你的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
說到此處,薑芷曦的臉上泛起一絲嬌俏的紅暈,隻聽她說道,“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但是馬上就月底了,也不知道你的傷能不能好。婚禮上我若看不見你,肯定會慌了神。”
溫綰忽然想起自己嫁給陸一衍,卻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一直到現在,都是好些人手中的笑柄。他似乎也沒有要補辦的意思,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但是但凡是個女人,都會有一個純潔美好的婚禮夢。自己怕是這輩子都享受不到了。溫綰真是對自己無語死了,都到什麼節骨眼兒了還在想這些事情。
這時候的溫綰隻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放心吧,到時候我肯定去。”薑芷曦的婚禮,她是一定要去的。小丫頭將她視為最好的姐妹,當然,溫綰也隻有這樣一個人可以信任。要是不去,還像話麼?
薑芷曦聽著這話,別提有多開心了,眼神之中更是神采奕奕。當真是個好單純的姑娘,溫綰想著。她也希望齊賢允能夠好好的對待她。
日子就這樣過著,風平浪靜的,其實除了門外的保鏢。其餘的一切都還好。每天都有人來看望自己,陪自己說話。這樣風平浪靜的日子竟然在自己重傷之後才能夠感受得到,當真是諷刺。
當然,陸一衍也沒少來看她。但是他們大多數都是無言以對,他處理他的事情,她看她的電視。她通常都將聲音調到靜音,靜默的看著電視裏那些人張口閉口。世界仿佛寂靜的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有時候他們四目相望,卻沒有任何語言。溫綰的確感覺到了什麼,但是卻又不清晰,她自己也不太確認這是什麼情緒。而他給她的感覺,總是如此。
這一日,溫綰好多了,也能夠下床了,她走到了陽台邊上,看著外邊那仍然白茫茫的一片,心中荒蕪的寸草不生。
陸一衍仍然來看她,卻看見她單薄的站在寒風之中,不由得皺了皺眉,將自己外套上的雪抖了抖披在了她的肩上。她的身子一抖,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絲絲的驚異,卻毫無驚喜。
“外邊冷,回屋去。”他用命令式的口吻對她說話。她隻笑了笑,乖巧的回了屋子。
溫綰縮在他那厚重的外套裏,感受著他的餘溫,看了看他手中的公文包,道,“沒忙完的話就不必來看我了,免得耽誤你工作。”
但陸一衍卻隻淡淡的嗯了一聲。溫綰知道他並未聽進心裏,便就不說話了。她忽然又想起什麼,轉眼望見拿出了合同的他,低聲問道,“穆雪受傷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