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橋流水人家(1 / 2)

而此刻漣漪村,這個隱於深山的村子仿佛就像受到大山庇護一般,當城裏雞飛狗跳之時,這裏依然一片寧靜,隻是再也不複往日般熱鬧,戰爭一爆發,漣漪村的人也已走了一半,現在留在此處的除了些老弱病殘和幾個跟錦顏年齡相仿的孩子就是風連清一家了。

錦顏坐在溪邊把玩著碧綠青翠的竹笛,這是她滿一歲抓周時一眼便相中的東西,聽說這是爹爹為了她的抓周禮親自進入幾百米遠的翠竹林選的是最碧綠最上等的青竹,按照自己的竹笛原形製造的一把迷你型小竹笛,剛滿周歲的錦顏被放在家裏唯一一張能讓她隨意攀爬的木床上,錦顏第一次看到這麼多古代奇怪的小玩意兒,但依舊被那隻碧綠的小竹笛和一把看起來纏著金紅色絲線的小短匕首所吸引,她還記得她那帥氣的不像她爹的爹爹抱著她重重的在她臉上吧唧了兩口笑稱道:“看來我家顏兒以後必是個文武雙全的奇女子呀!”

惹的她那似林黛玉一般的娘親直擔憂:“相公……顏兒畢竟是一個女孩子,這女孩子家家的舞刀弄棒多難看呀。”說著便想將短匕從錦顏懷中抽走,錦顏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手頂多握住個小竹蕭還勉為其難,更別提那把短匕了,萬般無奈當中陪著她從小長大的就隻剩小竹笛了,三歲那年,她嚐試著將竹笛放到嘴邊學著爹爹的樣子吹出第一個音符時,爹爹吃驚又興奮的眼神她一直都忘不掉,雖然那聲音又尖利又刺耳,但爹爹仍然笑的合不攏嘴,然後開始正式教她如何吹笛,但最終以鄰居痛苦萬分的告饒而失敗,至此以後爹爹便經常帶她至環山溪最深處的竹林中教她吹笛的技巧,那年錦顏剛滿四歲,但卻學會了吹她人生第一首曲子,那便是——兩隻老虎。

古代的生活畢竟無聊,自從她那原本身子就不是很好的娘親生下她後,一到冬天更是下不了床沾不了冰水,娘親曾是皇城中一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識得幾個字,做得一手天下無雙的針線活,那琴棋書畫雖不是樣樣精通,但也能登大雅之堂,平時閑來無事,便教錦顏識識字,作作畫。

錦顏還記得娘親第一次教她寫字時,看到她的“作品”後瞠目結舌了半天沒有回過神,這哪裏是字?這根本就是墨水一不小心糊到了一塊兒,在看看她那寶貝兒女兒,又是一聲驚呼,這哪是人寫字?這根本就是字寫人!錦顏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害羞的抹了抹臉,原本臉上的墨汁被抹的更黑了,這從前世到她現在,自己受的到底是國外的教育,從未接觸過毛筆字,更何況這古代的字也不像現代那麼一筆一劃,更是筆畫繁多形狀怪異。

於是為了給自己製作一件方便她將來書寫的工具,錦顏便硬趁父母不注意,偷溜到蘭大嬸家的豬圈中,拿著剪子硬是從那老母豬身上剪下幾根,惹的那老母豬以為大限已到驚叫不止,引來了蘭大嬸,以為豬圈進了偷豬賊,帶著一幫淳樸村民操著斧頭鐮刀的衝進去直喊:“抓賊啊!抓賊啊!”一陣天昏地暗的亂撲騰後,眾人才看見那個頭發被扯得亂七八糟手裏還捏著一小撮豬毛的姑娘跌坐在老母豬身上,壓得那母豬直叫喚,看著風錦顏那張白淨的小臉上滿是灰塵,卻還瞪著一雙無辜大眼的可笑模樣,蘭大嬸真是哭笑不得的直喊:“我的小姑奶奶啊!這兒哪兒不能玩你咋偏跑豬圈搗蛋呀!”

後果自然是被拉回家“狠揍”了一頓,說是狠揍,其實也就是爹爹麵色難看的拿著吃飯用的筷子在她嫩嫩的手心中輕輕意思了意思,然後厲聲質問其原因。

“爹爹,我用不慣那毛筆,想自己做一支隻專屬於顏兒的筆。”

風連清用異樣的眼神看了麵前這個才剛剛過他膝蓋的小丫頭,顏兒從小便性子冷,給他種不似小孩兒的感覺,經常會做些讓他大吃一驚的事來,雖心有疑惑,但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丫頭,隻能將她歸類為天資過於聰明,所以小丫頭想要做什麼事,他總會盡量去滿足,讓他欣慰的便是還好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他蹲下身子,平視著自己的女兒,錦顏完全吸取了他跟梓芙的優點,尤其是一雙水眸跟芙兒一模一樣,淺琥珀色的瞳孔顯得她的皮膚更加清透白皙,嘴型隨他,不薄卻又正好透著桃花粉,顏兒從小便不愛梳頭,一頭烏黑的長發長至胸口,整齊的披散在前,厚厚的齊劉海顯得她的倒是像個可愛的瓷娃娃,到底是自己女兒,總是不忍心過狠的去責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