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的前三天,我跟你說我媽是華文美的事,你怎麼等到今天才帶我過來看她?”慕流年的聲音很冷,視線移開百裏嫣然,不去看她。
看著她,有些狠話,他始終是說不出來的。
“你在怪我拖了這些天才來嗎?”
慕流年沒有回答。
百裏嫣然繼續說:“那天晚上我以為你是跟我開玩笑的,我不敢相信你跟華家的關係。”
“現在為什麼又相信了呢?”
“我......”百裏嫣然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她盡量理清自己的思緒,才緩緩地說:“很抱歉,是我誤會了你,因為是爺爺把我爸轉到軍區醫院,我才知道你是爺爺的身份,知道你是慕氏的繼承人,剛好當天你跟我說媽媽是華文美的時候,我沒能相信,是我自己以為你是慕氏的繼承人,你爸爸是爺爺的兒子,慕氏這樣的家庭,你的媽媽和爸爸怎麼可能有那樣的遭遇,所以我以為你是騙我。直到我去北京的時候,我爸跟爺爺通了電話,才知道你是爺爺流落在外的孫子,既然這樣,那麼跟你以前的一切都是相符的,我才恍然大悟。書生,對不起呀,是我對你的信任不夠。”
總之,理虧的人好像一直都是她。
而且,她這麼難才和他有了一個新的開始,那麼跟他道歉,跟他解釋,她也想好好維護兩個人之間的一切。
畢竟,得來不易。
“這麼多年,你對我能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百裏嫣然漸漸的感覺到慕流年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說話的時候,明顯有嫌棄她的意思。
她不懂,不是都好好的,怎麼他接了一個電話,就變了。
她皺著眉,“是白學長跟你說了什麼嗎?”
“與你無關。”
心好像漏了半拍,之後又緊張的狂跳了起來,一種很強烈的難受開始蔓延。
“都說女人懷孕會變得性格煩躁,也會變得很敏感,書生,你能告訴我,是我太敏感了,還是你想對我說些什麼事。”
他隻是淺淺的說了一點,她便能敏感地感覺到,如果更深一層,她該做何感想?
可是,白少寒的話,還縈繞耳邊,容不得他半點遲疑。
“我想讓你打掉這個孩子。”這幾個字,幾乎是從慕流年的齒縫中擠出來的,要知道說出這幾個字,對他來說,比淩遲還要難受。
因為說出來,定然會傷透她的心。
百裏嫣然尷尬的笑了一聲,“你在跟我開玩笑?”
這種感覺他比她更清楚,就像是白少寒在跟他說的時候,他也會這樣回答,心中的苦澀隻有自己知道。
“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是認真的。”
慕流年轉過視線,對上她的眼睛。
傾刻間,百裏嫣然的手下意識的護著自己的小腹。
“慕流年,你瘋了吧,是你用這個孩子要脅我,讓我跟你領證的,是你說不可能讓我懷著你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你怎麼現在又不要這個孩子了?你變臉比變天還快嗎?”
慕流年臉上劃過一絲嘲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