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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石亭出來後,再往上走這段石階裏,沿路兩旁都種著許多花兒,有白的、有紅的、有綠的,十分妖嬈豔麗。
陽光明媚,清風徐來。
秀發翩翩起舞,月瑤在風中輕笑一聲,不住的欣賞著兩旁的奇花異草,抬手捋開被風吹落眼前的秀美長發,忽然看到了什麼,轉身走到石階邊上蹲了下去,看到一朵七瓣花似乎被旁邊的花兒擠壓倒在地上,不禁伸出手去理了理土壤,想要把七瓣花扶持一把,讓它可以吸納更多的陽光,這樣它或許就可以生長得更好一些了罷。
秦歌靜靜地在旁看著,看著花,看著花中人,不禁有些失神,兩者在陽光下都顯得明媚,很自然,所以很美。
可是這種自然卻忽然被人冷冷的打斷。
“住手!”
一聲厲喝突兀地響起,聽在秦歌的耳中一震,聽在月瑤的耳中卻是驀然一驚,手不禁一抖,可憐那花兒,一片花瓣掉落了下來,月瑤接在手裏,輕輕一聲歎息。
轉過身去,冷冷地注視著從青石階上走下來的冷麵男子。
冷麵男子一身白衣,不染塵垢,身材挺拔,看起來竟比秦歌要高出不少,此刻持劍而立,遙指二人,絲毫不客氣的問道:“你們是來考核的凡人?”
凡人?
秦歌微微錯愕,這人莫非成仙,不然何以來的這般狂妄。
“我們的確是來參加三清門的考核,閣下莫不是三清門的師兄?”秦歌不禁失笑道。
這讓冷麵男子眼中的寒意更冷,他本就不喜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說話如此不敬,心中的藐視不禁化作一股煩躁,何況……
“你們不用考核了,快點滾吧!”他不耐煩的一擺手,似將此路封死,直接宣判了兩人的結果。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歌心底一寒,臉色微微變化。
“莫非你是聾子?!”冷麵男子瞪向秦歌,語氣愈加的不耐煩,“你們竟損壞一株七葉花,可知此花的珍貴之處?足足培育了七十年才結出七片葉瓣,可煉出精純的靈丹妙藥,損壞了一株,罰你們滾下山已是我十分仁慈!”
“你們若有心懷不軌,信不信我抬手可將你等直接抹殺!”
秦歌臉色愈加難看,沒想到加入三清門遇到了這樣大的麻煩。
而這種麻煩甚至會演變成危機。
這件事情的起因完全解釋不了,因為是那冷麵男子突然出現,並驚到二人,而月瑤正好一不小心碰到葉瓣,損壞了七葉花。
可以說,並不能全怪他們。
至少,與秦歌沒有絲毫關係。
他,甚至,不能不加入三清門,因為三清門的劍訣是天下各大門派裏包含最廣泛的,就連專修浩然劍氣的浩然書院,都比之不及。
這怎麼辦?
他腦子越想越亂,這冷麵男子一副蠻不講理的模樣,甚至,那是一種對他們這種凡人深深的不屑,沒有緣由的憎惡。
秦歌看了一眼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的月瑤,她的臉色很冷,秦歌在她的臉上第一次看到這種冷漠,但她看向手中葉瓣時的眼神卻很溫暖,帶著一份頗為自責的歎息。
秦歌心中已有了決定。
他一向看重別人的態度,能不能做好一件事都沒有關係,隻要你有那份心意,他就會很開心。
而月瑤正好讓他看到了那份心意。
她或許做錯,但錯卻不在她,而是冷麵男子。
秦歌仔細想了想此刻的局麵,自己與月瑤的身份畢竟不如對方,這樣糾纏下去絕對占不到任何便宜,不如找到能主持公道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