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腦中的這些事情秦向傑是不知道的,他暫時還沒有心情想這些,雖然現在所有的人都已經從搶救室裏出來了,但情況還沒有真正的穩定下來。這是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累了,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在靠近三十歲的時候就會少了一些血性,在商場上征討多年的自己忽然間對這樣的事情厭倦起來。
如果不是這些恩怨,秦皓然本來能和小夢過著很簡單幸福的生活,如果沒有這些恩怨,他們現在應該已經能夠回到竹枝市了。那麼現在呢?其實秦向傑絕對不是那種會怨天尤人的人,也絕對不是個感性的人,他總能在出事的時候用最客觀的態度去判斷事情,但是今天他承認自己是有些失常的,而這種失常是與自己中的這一槍無關的。
當他看見秦皓然滿臉是血的躺在那裏的時候,他以為這一切都完了,當他看見昏迷的小夢被送上車的時候他自己的腦袋是空的。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他怒了,卻是不知道如何發泄自己的怒氣。
坐在姚可夢的病床旁,輕輕的握著她的手,秦向傑才算是有些釋然,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他們既然站在這個社會的頂端享受著很多人無法享受到的特權,那麼會出現今天的事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莉娜一直跟在他旁邊半句話都沒說,現在已經天亮, 她跟自己一樣從半夜折騰到現在,粉黛未施的臉上能看見眼下明顯的青黑色和浮腫,他是很感激的,沒想到自己的一個電話就能讓她這麼幫忙。
“莉娜,這次真的很謝謝你。”秦向傑很少這麼真誠的向一個人道謝,而這一次他是發自肺腑的,同時,心裏也有著某種歡悅,至少這個自己從第一眼就看著很有味道的女人到最後的時候也沒有讓他失望。
“這些都是小事,阿ken在處理家裏的事情,而我去調查這夥人的底細。所以你就在醫院裏好好養傷吧,劉焉那邊的情況也很不好,總不能留她一個人在這裏。”莉娜說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派人過來你負責你們的飲食,這裏的護士都是專人看護,你們可以放心。至於其他不該泄露出去的消息,你也不用擔心,什麼都不會讓外界知道的。”
秦向傑微微笑著點了點頭,幹癟的嘴唇已經泛起白皮,他本來就是個不擅長胡扯的男人,所以現在更加不想說太多客套的話。在這個城市的人脈,他要相信自己肯定是比不上莉娜的,海瑟家族上百年的曆史,絕對不會像表麵上看上去那麼簡單,任何一個簡單的家族在這樣弱肉強食的社會中都很難存活這麼多年。
所以莉娜說的這些話,他很相信,也很感激她能這麼做,但是他已經不想再說什麼感激的話,說的多了反倒是多餘的了不是嗎?
而另一邊,策劃這次行動的主使聽見手下的來報之後,直接將手上的水晶杯給攥碎了。鮮紅的葡萄酒順著他的手指一直下流,滴在地攤上也依舊醒目。
“那樣周密的計劃還是讓他們逃了?”男人微微眯了眯眼,俊逸的眸子中閃爍著某種邪氣。
他是個滿頭金發的男人,但是從發根的黑青能看出這種金色並不是純天然的,但是他的樣子又透出西方人特有的深邃,看上去像是個混血兒,雖然冷眼看上去是個妖冶的男人,但看得多了,就覺得是個很邪的男人,是那種你看一眼就覺得他是電視劇中大反派的感覺。
“秦皓然被抬出去的時候渾身都是血,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那家醫院是屬於海瑟家族的,因為有莉娜的幫忙,所以我們的人沒辦法得到最新的消息。”手下恭謹的報告著,額上已經開始出冷汗了。老板是個不容許出現失敗的人,現在這麼周密的計劃竟然都是這樣的結果,他不知道自己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你先去盯著那邊的動向,查清楚莉娜和秦向傑之間的交情。”男人說完之後起身,滿手的葡萄酒讓他覺得惡心。現在還不是他懲罰誰的時候,自己既然已經等了這麼久,就不會讓這次的機會白白從手裏溜走。隻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次的事情會讓海瑟家族插手進來,如果莉娜真的和秦向傑關係匪淺的話,這件事恐怕是要比自己想象中要難搞得多了。不過,無論如何,他都要讓秦皓然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