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9,司徒硯,我可以相信你吧(1 / 2)

可是實踐證明人啊,還是不要說大話的好,要不然就像現在,你們看看多尷尬。

陸漫漫在那條路上走得氣喘籲籲,從幾個小時前的鬥誌昂揚到現在,她已經“申請”休息了七八次了,而且速度越來越慢,司徒硯就那麼不急不惱的跟在後麵,完完全全的縱容。

“我不走了,累死了。”漫漫順著路邊的石頭就坐下去了,也不管幹不幹淨。

司徒硯看著滿臉通紅的陸漫漫,汗水已經把她的劉海貼在腦門上了,好笑的說:“你們這些祖國的未來啊——”說著把水遞給她。

漫漫抓著水瓶擰了擰,皺著眉頭又遞回去。

司徒硯接過給她擰開,陸漫漫大口的喝了一口,這才換著氣說:“祖國不是有你這樣可以日行千裏的未來嘛,我就算了。”

司徒硯愣了愣,眼神黯淡的說:“恐怕,我是祖國的毒瘤吧。”

陸漫漫停下手裏的動作,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司徒硯,不能回頭嗎?”

司徒硯看著滿眼真摯的陸漫漫突然就不敢看她了,坐在石頭的另一邊,背對著漫漫,眼神似是看的專注,又像似什麼都沒有看,“漫漫,你知道我是怎樣煉成這樣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漫漫不知道他的是指什麼,是他今天這樣輕而易舉的登山的體力,還是他這樣不黑不白的身份?

沒等陸漫漫說話,司徒硯就自顧自的說:“曾經我被手下的人出賣,被人黑吃黑,兄弟們都死了,獨獨就活著我一個,被人在雲南的密林裏被人追殺,獨自一人在那片森林裏待了一個多月,困了也不敢睡,就在樹杈上歇著,可還是不敢睡死,豎著耳朵聽著周遭的動靜。餓了就摘野果,抓兔子,有時候沒火就把肉生吃,血淋淋的,現在想想真是惡心,可是那時候誰還管這些,有吃的就說明可以暫時不被餓死,可以暫時的保存體力。漫漫你知道嗎?那段日子我覺得整個世界都遺忘了,在那片叢林裏任我自生自滅,所以我告訴我自己司徒硯,這輩子你注定終老。那時我就想,算了吧我不躲了,要殺要剮倒來的安穩,可是竟然就那麼活了下來。”

漫漫掐著自己的手,指甲摳進肉裏的一點疼痛感都沒有,忽然就麻木的不像話,她不敢出聲,她怕自己哭出來,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背那麼寬厚,那麼挺直,可是也是那麼的可憐,她從後麵輕輕的環著他的脖子,“司徒硯,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好不好?”漫漫在害怕,絕無僅有的害怕,她怕這個人說不準那一天會因為沉痛的生活轟然倒塌,她想撐著他,哪怕隻是杯水車薪的給他一點生活的希望。

司徒硯看著垂在自己胸前的兩隻白皙纖柔的手,心裏抽的疼,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些話自己從來就沒給人說過,可是麵對陸漫漫自己就那麼順然的娓娓道來,她可能是自己周邊世界裏唯一一個不用爾虞我詐對待的人了吧。

“好,我背你。”

那天的路啊,那麼短又那麼長,陸漫漫爬在他的背上,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她說高考有多辛苦,卷子多的做不完;她說以前高中前麵的男生總是不洗頭,還總是自以為很帥;她說自己最討厭英語,每次還都被點名在黑板上聽寫;她說高師太太刻薄了,實驗報告寫不下四次不能過關……那天陸漫漫就像是話嘮的謝蓉附身一樣,把這幾年沒說的話都告訴了司徒硯,那個人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溫暖。

他有時候會停下來側著頭說:“陸漫漫,你口水噴到我臉上了。”漫漫就笑嗬嗬的用小手在他臉上似有似無的蹭一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