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21,在那別動等著我(1 / 2)

陸漫漫被司徒硯一把推下車,雙手爬撲在了地上,細小的沙礫蹭的她的手心一片火辣,她顧不上受傷的手,急著回頭,卻隻看到司徒硯關車門是伸展的胳膊,還有他滿臉冷冽和眼裏的疼惜。

“快跑!不準回頭!”司徒硯對著陸漫漫吼到,額頭上的青筋都是暴起的。

漫漫哭著想起身追著車子,可腿上的麻酥感還沒散去,一個踉蹌竟是又摔倒了,到底沒有留在他身邊,那輛絕塵而去的黑色轎車在這樣漫無邊際的黑夜裏低吼的離去,最後消失在視野裏。

忽然遠處打來的車燈,漫漫心裏一緊,完了,追上來了。她轉身就朝著司徒硯指的地方開始跑,可是沒幾步就結結實實的撞上了什麼東西,眼鏡也掉了,可是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她感到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她開始奔跑,瘋狂的奔跑,沿著那條小路,一路跌跌撞撞,那天的夜是那麼的沉默無聲,連星月都沒有。漫漫無所顧忌,隻是聽到司徒硯的聲音在腦海裏徘徊,“不準回頭!不準回頭!”隻覺得似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漫漫的胸腔裏灼燒的疼痛,嘴唇幹裂,那麼大的運動量,竟然隻是冷汗直冒,直到漫漫再也跑不動了,似是到了一片田地,被田間的田埂絆了一下,倒下時是軟綿綿的軟草,知道是北方的冬小麥,這個時節也隻是滿田的貼地長著,她才躺著喘口氣,已經顧不得到底在哪裏了,隻是知道要是有田地的話附近應該有人家。

可等一停下來漫漫才覺得剛剛因為奔跑被遺忘的擔心又開始壓了上來,司徒硯怎麼辦?自己竟然就真的這樣跑了,車子沒油了,要是阿凱沒有及時趕到,他該怎麼辦?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還有他說要是沒來找她就讓她忘了他,這是什麼意思?當時情況緊急自己來不及細想,是不是司徒硯就是抱著必死的心才把他們引開的,如果司徒硯因此出了事——心裏一個激靈,漫漫不敢往下想了。

她覺得自己全身都是冰冷的,隻有那顆心在急劇的跳動,支配著雙腿又開始往回跑,可是四周全是黑色的幔子,她已分不清到底哪裏才是自己來時的路,就這樣憑著性子走走停停想往回走,但是回去的路又在哪裏,沒有人可以為自己點一盞燈,她邊走邊哭,第一次真正體會到司徒硯藏身原始森林時的無助與絕望,是的,絕望。冬天的氣息還在大地,這樣的夜晚那股寒氣很快就包圍了本就冰冷的漫漫,她又冷又害怕,似乎所有的感官都已經失去了知覺,可是這些她都可以忽略,唯獨心裏的焦急讓自己難以躲閃,找不到回去的方向,找不到司徒硯,陸漫漫氣這夜太黑,氣司徒硯大大男子主義,可她更氣的是自己,怎麼這麼笨!怎麼能這麼笨!

有誰可以救她?當她後知後覺的掏出手機的時候,瞬間亮起的屏幕讓她忽然覺得希望還在,她急切的撥了號碼,說實話當時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給誰打的電話,隻是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下意識的就撥了出去,等電話接通的時候,聽到那邊的人壓低的聲音,似是怕吵到別人,漫漫這才意識到原來已經淩晨了,“喂,漫漫。”

可是漫漫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在聽到終於有聲音響起的那一個陸漫漫更是大聲的哭了出來,那邊的人也著實一愣,聽到她哭的連聲音都沙啞了,擔心焦急的不行,可是她的情緒似乎很不穩定,一手把電話貼在耳邊,一手開始慌慌張張的套衣服,在穿套頭毛衣的時候因為不方便盡然就那麼穿了件背心套上外套就往外走,完全想不起現在外麵是冬天,隻是一個勁的安慰那邊的女生,“漫漫,漫漫,別哭,別哭,告訴我怎麼了?”

“變態——變態——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聲音斷斷續續的,陸漫漫都這時候了還不忘叫囂著安雨的別名,還真是難為她了。

“怎麼了?你迷路了嗎?”安雨都快被這姐們嚇死了。

“嗯,我迷路了。”

“你現在在哪裏?周圍有沒有什麼可以做標記的建築?”安雨想不通,就是校門口到宿舍的距離,這丫頭也能迷路,可是想到第一次見麵時的烏龍事件,安雨也就沒有盤問什麼,她是一個有了目標隻會盲目跟從的家夥,一旦哪個目標沒有了,她也就迷路了。

“我不知道隻是那裏,這裏什麼建築物都沒有,怎麼辦?怎麼辦?”漫漫在聽到安雨聲音的時候,一顆懸著的心就放下了,她知道,不管隔著多遠,他都會找到她的。

“那你現在站在哪裏?有沒有公路,有沒有車經過,或者有沒有什麼樹木?”

“有,我下車的時候撞了一下,好像碰在在附近的架線鐵塔上了,我現在一片種著小麥的地裏。”陸漫漫盡可能的提供信息。

那邊一愣,“你大晚上的跑到西郊去幹什麼!”司徒硯以前跟著植物學老師走遍了周邊的郊區去采集標本,記憶中好像就隻有西郊有大片大片的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