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四季很好,可你不在
東郡掠過,春暖花開。這裏的四季依然如此之好,可你不在。
在這個校園裏陸漫漫已經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畢業生了,可是兜兜轉轉的隻有自己還在原地踏步,她的朋友都在畢業之際開始了另一個旅程,蘇簡畢業嫁給了顧朗,過的好不好不知道,她什麼都不願意說;蓉蓉隨著馬俊回了家鄉,是不是還是那麼別扭的不肯從自己的小別扭中走出,好像也無從得知;劉錦,那個美麗優雅,才華橫溢的女孩,離開的那天那麼悲傷,帶走的幾乎是她們年少時共同的歡樂,她現在怎麼樣了?這些美好的女子都在嚐試著漸漸的變換著十幾年的學生身份,她們或許迷惑,或許受傷,或許流浪,可是能夠那樣破繭長大,路過不同的路,看著沿路不同的風景,這樣也是一種收獲吧。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似乎習慣注定了等待,守著一份飄渺的承諾,畫地為牢作繭自縛簡直就是自己名字的注釋。不知是誰說的,人生隻有不斷向前才能看到不同的風景。可是陸漫漫覺得自己守住的隻有春夏秋冬的景色。
陸漫漫半夜醒來的時候,四肢百骸的全是酸痛,嗓子裏全是幹枯灼痛,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感覺還真是糟糕,下午查課題資料入了神,等一個鉛字一個鉛字的敲滿屏幕的時候,儼然已經深夜了,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的時候,悄然無盡的倦意襲來,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小憩,本想著一會就好,沒成想給睡死了,現在醒來還真是自找罪受的感覺。屋子裏隻有桌角的台燈還在靜靜的開著,安靜的隻能可以清晰的聽到床頭鬧鍾的“嘀嗒”聲,回頭看了看同屋的阿雅還沒有回來,想來又是跟男朋友出去了,起身揉著僵硬的脖子打算洗漱一下上床睡覺。
從十一樓的小高層看下去,樓前的一片空地裝滿盈盈的月光,平靜的像是一麵湖,樓前沒了住228時搖搖擺擺的柳樹,春天的時候也沒了讓蓉蓉一度反感的柳絮,可惜現在她們都已經不住這裏了,那個宿舍自從那些人一個個離開後,麵對一屋子的沉寂往日的鬧騰不複存在,瞬間盡獨獨受不了這樣的氣息,就連夜申請了研究生公寓,可是拉著箱子真正離開的時候,那間遺留身後的屋子似乎在“嗚嗚”的哀鳴,又回去看看還真在蓉蓉這個粗心的家夥的衣櫃裏找到了,響的悶聲悶氣鬧鍾,無精打采的鍾表大該是沒了電,忽然就對著那個光潔的表麵映出來的愁臉傻笑了出來,赫然明白過來她們其實都在,在彼此最年輕的記憶裏。人總是要往前走,才能看到不同的風景,我也要往前跨一步了,雖然隻是那麼一小步。
a大的研究生公寓條件很好,所有生活設施一應俱全,隻是除了室友真的隻是室友外,也沒多大問題。室友阿雅是個一板一眼的女生,除了對著她的男友陸昊的時候會笑的化成一灘水外還真沒給外人什麼好臉色過,陸漫漫這個一向溫溫吞吞的孩子,有點反感阿雅的為人,在阿雅眼裏除了陸昊跟她自己外,就沒有什麼好人。陸漫漫曾經也一度想和她處好關係,在剛住在一塊的時候,彼此也結伴出去玩過幾次,可是連她的一包紙巾都要摳來摳去順走的人,自己還真提不起勁跟她多說什麼,更別說她是以一副“我是你好朋友”的姿態拿走的,來來回回雜七雜八的東西被她似有似無的順走之後,陸漫漫算是看出來了,她把自己的主動交好,當成了一種彼此關係中的一種優越感,並且忒會順杆子往上爬,況且隔天就看到她拿著從自己這裏順走的紙巾在食堂給陸昊諂媚的擦汗,說不出來的一種惡心,漸漸的就淡了下來,做回室友。
阿雅還有個相當讓陸漫漫為之頭痛的習慣,總是在她麵前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怎樣怎樣好,怎樣怎樣潛力股,總之就是此人隻得天上有,人間獨有的就讓她給擄了去,陸漫漫在初見陸昊的時候,確實也覺得這個男生不錯,小夥長的濃眉大眼的,隻是在看到他連一份四塊錢的快餐都要阿雅掏錢後,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了,瞧,平日裏精的不行的阿雅,掏錢掏的多高興。這樣的人成日圍在自己周圍,陸漫漫不經的想,是不是自己已經把一個人生命中該碰到的幾個好人都遇完了,老天才派了這兩個來懲罰自己。
清涼的水讓陸漫漫醒了醒神,可能因為剛剛睡過又洗了把臉的關係,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盡然毫無睡意,呆呆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靜靜的聽著自己的呼吸,默默的想,不知道跟這裏有時差的那個遙遠國度現在是幾點?
天漸漸睜開了眼,校園裏開始吵鬧起來,陸漫漫看了看課程安排,研一還是有一些基礎課程要必修,十點有課,本想著吃了早飯去圖書館可是還沒等吃個安心的早飯,陸媽媽的電話就來了,陸漫漫再次無比頭疼,要不要這樣啊,自己才24而已,安排相親能不能不要那麼勤快啊——
陸漫漫苦著一張臉接了電話,“媽——”
“死丫頭,怎麼現在才接電話!”